张岱忍着笑,问:“这说你白跑趟,就知道你去就会坏事,这下子那狐仙女郎不会与们同行。”
张萼也甚是沮丧,来回跑三十多里路,自幼没吃过这样苦,气忿忿骂着秃驴和酸儒,洗浴睡觉去,今天他实在是累到。
张若曦过来问:“燕客他骂谁,什秃驴、什美女?”
张原、张岱对视眼,二人忍着笑,齐声道:“燕客向胡说八道,姐姐莫要听到他。”
张若曦在弟弟张原房里坐会儿,看着弟弟给母亲写信,想着明日早弟弟行便要离开青浦,张若曦心里很是不舍,待张原写好信,她取过来看,笑道:“华亭倒董之事就这轻描淡写呀,你胆大妄为,就要让母亲责骂你才好。”嘻嘻地笑,又道:“不知父亲有没有从开封启程回乡,你到南京要注意打听下,父亲若回来定要经过南京。”
两句诗‘如今男子知多少,尽道官高即是仙’,这岂不就是暗赞,视功名如粪土,不像你两个尽道官道即是仙,心只想着科举成名。”
张原和张岱对视眼,二人无语。
张萼踊跃道:“这就去东佘山告知那王微姑,邀她明日与们道启程。”说罢,让陆大有领路,带上能柱和冯虎兴冲冲去。
张岱无奈道:“介子,你看燕客这如饥似渴样子,怕不要吓坏那女郎,那女郎怕是不肯与们同舟。”
张原笑道:“三兄还是有分寸,貌似恶俗却有真气,嗯嗯,童真说啊。”
张原道:“知道,到南京后就以驿递给周王府发信询问,看父亲动身没有?”
姐弟俩说会儿话,张若曦见夜已深,弟弟明日早还要赶路,便吩咐弟弟早些歇息,起身离开。
五月二十九日辰时初,张原行二十人来到青浦
张岱也笑。
从青浦陆府去东佘山眉公山居往返有三十余里,张萼急着赶路,顾不上叫藤轿,从傍晚酉时初出发,戌时末才回来,见到张岱和张原就大叫道:“腿都快走断,腿都快走断。”屁股坐在醉翁椅上,小厮福儿赶紧过来给三少爷捶腿,陆氏仆人上茶。
张岱笑问:“燕客,怎样,见到狐仙女郎没有?”
张萼喝几口茶,说道:“晦气,没见到美女,和个酸儒、个秃驴胡扯半天,大谈什儒释合流。”
张原、张岱哈哈大笑,问哪里来和尚?张萼道:“说是宝华寺和尚,听那和尚说佛法没完没,听得不耐烦,便问那和尚可识得陈宾竹,那和尚说不认识,还向请教陈宾竹是谁,陈眉公就不悦,说天黑,让赶紧回来——这酸儒,点也不念大父与他交情,竟不留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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