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杨石香等人忙问:“怎搞大?”
张原道:“今日数千民众聚集董氏府第前,除丢砸石块,别无过激行为,而且有刘同知、蒋通判参与,董其昌无法在这上面做文章,他拿们毫无办法,但他若故意把事情搞大,搞成士抄、民抄董氏大宅,比如说董其昌自己放把火把宅第给烧反诬是生员煽
舆论,让大多数与董氏无恩无怨生员和民众站在他们这边共同声讨董氏——
松江诸生都以为这次倒董胜局已定,除金琅之、翁元升这几个范昶好友还沉浸在丧友之痛,其他人都是推杯换盏,扬眉吐气,高声谈论,酒阑席散,华亭本县生员各自回家,外县觅客栈居住,相约明日再在府衙前聚集,监督黄知府和吴推官审案,留在舞鹤客栈是张原三兄弟、陆韬、杨石香、洪道泰、金琅之、翁元升和蒋士翘九人——
在张原客房,张方桌,九人团团而坐,桌上盏双芯白瓷灯光线晕黄,张原道:“居安思危,诸位想想董宦还有没有什反击手段,等都是诸生,奔着科举前程去,绝不能因为这事受到任何惩处。”
张萼不以为然道:“董其昌如死狗般被背回去,看没几天就要命呜呼,能有什作为。”
杨石香道:“董其昌为官多年,书画扬名,与苏州、南直隶和京中*员交往频繁,他岂甘心两个儿子入狱,定要到处写信请托,还有,董其昌与王学道关系不般,二人是同科进士。”
张岱奇道:“王学道,王编王提学?”
杨石香笑道:“王编是浙江提学,南直隶提学御史是王以宁。”
张萼满不在乎道:“南京提学管不到们浙江秀才,怕他怎!”
杨石香与翁元升等人对视眼,心道:“南京提学是不能直接处置浙江秀才,但能直接处置们。”杨石香有些懊悔,他只是随张原、陆韬助声势告状,没想到今日会闹出这大事,虽说此事以张原为首,但张原有张汝霖、商周祚为后盾,而且又不是本地生员,到时张原飘然而去,王以宁为安抚董其昌,反倒惩治他们这些次要生员来以儆效尤,虽然照目前形势看,革除他们功名是不至于,但挨顿打、降等却不是没有可能——
张原要笼络松江诸生,为社盟作准备,这时当然得有担当,说道:“诸位放心,这事是张原首倡,任何时候都不会逃避——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棋经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们要尽可能考虑到董宦能有什反击手段,写信请托不足惧,‘书画难为心声论’广为流传可以抵消董其昌往日名声,所虑是,董其昌有可能刻意把这事搞大,以此来陷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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