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昶便摇摇摆摆走近,问:“都在看些什?”
有那识得范昶人便道:“范秀才来,范秀才学问高,请范秀才看看这榜文,是不是与官府征收钱粮赋税有关,该不会又要摊派吧?”
范昶便将榜文又看遍,句句解释给众人听,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人道:“这岂不是说董翰林董老爷?”
人群纷纷道:“就是说董老爷。”
范昶见众人明白,当即抽身而退,赶去华亭儒学,那里才是风口浪尖,且看诸生们如何议论?
畔,是个竹匠,因房产被董祖源廉价霸占,老母气之下卧床不起,没个月就去世,小人有冤无处伸张,听说山阴张公子敢打董祖常,就前去投奔,张公子说他会来华亭,让小人先回来,待张公子访得小人确是良善,还会收留小人,小人是七天前才回来,时无处安身,就到这酒楼佣工。”
金琅之道:“张公子现在青浦,过两天就会来这边。”
来福欢喜道:“那太好,小人这回定要恳求张公子收留。”
金琅之心想张原在华亭也需要人手,这来福大手大脚,熟知华亭市井,跑腿听差不错,便道:“那你就在这酒楼待着,待张公子到来,让人来唤你去。”
来福大喜,赶忙磕头。
范昶来到县儒
金琅之、范昶、翁元升、蒋士翘四人又商议会儿,决定先各自联络平日交情好生员以及与董氏有仇隙人家,待张原来华亭时,群起控告董氏——
午后申时,范昶回到家中,再读金琅之留在他这里那篇“书画难为心声论”,越看越觉得妙不可言,此文出,董其昌斯文面具被剥去,世人皆知董其昌之丑,范昶渴望董氏身败名裂之心迫切,很想让董氏父子看到这篇檄文,董其昌、董祖常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范昶越想越急不可待,便叫三个粗通文墨家人,连同他自己,将这篇倒董檄文飞快地抄十几份,本想让家人连夜去各通衢张贴,却又怕被人发现是他范氏家人张贴,思得计,让个精明能干家仆持这十几张倒董檄文去望海酒楼找来福,不说是谁吩咐,就说这是传扬董氏父子恶行,让那来福到城隍庙、府县申明亭、乡贤祠、儒学大门和南北码头等热闹处张贴,叮嘱来福要小心谨慎,莫让人发现——
来福不识字,听说是要宣扬董氏恶行,慨然答应,带着糨糊,卷这十几张纸,在夜深人静时,到处张贴。
范昶次日早来到离家最近乡贤祠前,果然看到祠前粉墙上贴着张醒目倒董檄文,已有不少人在围观,但识字人不多,若无定蒙学基础就是识字也不见得看得明白,都在嚷着问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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