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道:“晚辈略懂围棋,但棋艺不如介子弟,介子称得上是绍兴名手,能下蒙目棋。”
陈继儒问:“蒙目围棋吗?”
张原躬身道:“是。”
陈继儒有些惊讶,说道:“那倒要领教下。”
张原道:“晚辈怎敢蒙目与眉公对弈,能得眉公指导局,晚辈不胜欣喜。”
也是有。”
张原微微笑,也不与陈继儒争论董其昌人品,说道:“眉公见谅,晚辈说这大通鄙琐之事打扰眉公,好生惭愧,晚辈有个请求,晚辈与那宗翼善是好友,宗翼善因为缘故而在董府受屈,晚辈想见见宗翼善,只是晚辈若去董府话,定遭棍棒当头、恶犬追逐,所以想请眉公相助。”
陈继儒道:“前日去董府,见宗翼善应门,也为他抱屈,已请求董公善待他,董公也答应。”
张原皱眉道:“眉公既已为宗翼善求过情,只怕宗翼善境遇会更差。”
听张原这说,陈继儒有些不悦,面上却不显露,含笑道:“张公子莫要对董公有成见。”
张原恭恭敬敬坐到棋枰边,拈起枚白子先行,其他事长者先,下棋为示敬意,初次交手都是由晚辈先行,张原不知陈继儒棋力如何,所以尽量稳健行棋,三十余手棋后觉得陈继儒棋艺并不如何高超,便在右下角使用个骗招,这种定式明朝不会有,果然,陈继儒中圈套,所谓中圈套并不是说大块棋就要死,而是局部被张原白棋占便宜,陈继儒棋力不弱,过于明显、过于危险骗招他是看得出来,只有这种高级骗招才能让他上当,渐渐地,张原白棋由先优势变成两先——
下到百余手,陈继儒觉得棋盘上没有争胜地方,摇着头道:“张公子棋高着,老夫不是对手,有女弟子善奕,唤她来与你下局。”便命小僮去唤微姑来——
张原与大兄张岱对视眼,二人都甚是期待,那
张原道:“若眉公未给宗翼善求情,那今日派人去传宗翼善来佘山,董氏人或许会让他来,既已求过情,那宗翼善是来不啦。”
陈继儒笑道:“是吗,那就验证验证。”即写封书帖,派人送去董府,让宗翼善来东佘山居帮他抄写奇书《金瓶梅》。
陈继儒对自己与董其昌交情很自信,董其昌前年在华亭城郊白龙潭边建有楼,命名为“来仲楼”,这是专为他陈继儒而建,他字仲醇,“来仲楼”就是欢迎仲醇意思,近四十年交情,岂是泛泛——
张原却是料定宗翼善来不,他得另想办法与宗翼善联系——
从东佘山到华亭县城有十多里路,来回要个多时辰,陈继儒问张岱、张原:“你二人可会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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