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两艘船前后离钱清,向萧山西陵夜航而去。
船底流水声汩汩,船篷雨声细碎,船壁两盏烛灯光线明亮温暖,这样情境,会让人有些莫名兴奋,张萼轻轻抚弄身边美婢绿梅手,说道:“夜航船必得长谈消磨时间,不如说笑话消遣如何?”
张岱杂学甚博,说道:“好,先说则——有秀才岁考考末等,也就是第六等,要被革去衣巾,回家怕妻子骂,思来想去,想到个借口,回去对妻子说‘往日宗师只考六等,今番这瘟官又增出等,你道可恶不可恶?’其妻问‘那考第七等又如何?’这秀才说‘考六等不过丢前程,这第七等竟要阉割——’其妻大惊失色,忙问他考在几等?这秀才道‘亏得争气,考在六等,幸而免阉割。’”
满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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