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提学呵呵笑道:“老夫深知张原之才,岂是挟带作弊之辈。”亲自来到张原那个考棚,见张原皱着眉头在草稿上书写,显然因为方才被记名,情绪有些不佳,便走过去轻声道:“好生作题,莫受影响。”
张原见是王提学,精神振,未等他起身施礼,王提学就已经转身出去。
张原心知大宗师这是特意来安慰他,心中感激,当即全神贯注作文——
王提学回到大堂,坐会儿,厨下来报午饭已备好,请几位大人用饭。
王提学与徐
在心里打草稿,大约过个时辰,个书吏拿着提学官发下小戳子进到张原这个考棚,在每份卷子上盖戳印,这是防止请人捉刀和调换考卷之类舞弊现象,戳印是盖在试卷破题之后,都过个时辰,四书题破题总写出来吧,不料到张原面前看,这考生在打盹,试卷和草稿纸上都是片空白,个字也没作——
书吏沉声道:“为何不作文?都这时候连破题起讲都没有,莫不是想等着抄袭——赶紧破题,稍等再来给你盖戳。”说着,记下卷头上张原名字,又去给其他考生盖戳——
张原吃惊,心道:“道试有这规矩吗,多想会儿都不行,没人和说过啊,这书吏记名字做什?”考场内也不能问话,只好提笔写下四书题《众恶之必察焉》破题和承题:“论人之好恶,必于其所同然者,而究其所以然也。盖好善恶恶,天下之同情也。人或蔽于私耳,可不究其所以然乎?”
那书吏将考棚其他考生试卷都盖戳之后,又来到张原面前,在张原试卷上瞄两眼,“啪”地盖上个戳印,然后出考棚,来到大堂上向提学官王编禀报所见,并将记下几个考生名字呈上。
王提学眼看到“张原”名字,皱眉问:“这个张原如何犯规?”
书吏禀道:“小吏去盖戳印时,该童试卷字未作,是小吏提醒,他才匆匆破题,恐有舞弊之嫌。”
这种疑似犯规者虽可继续考试,但会被监考者紧盯,而且被记名字,阅卷时就算文作得好也要降等,也就是说想进入道试前六就没希望——
在座侯之翰闻言惊,赶忙为张原辩解道:“老大人,这张原作文有这习惯,先打腹稿,然后挥而就,当日在山阴儒学,老大人也曾出题让他起讲,他是应答如响,捷才难得,何至于个时辰破不题。”
徐时进也道:“去年府试他也是如此,午时前字未作,其后提笔气呵成,请老大人明鉴。”
张原道试名次也关系到侯县令和徐知府二人名誉,若张原取名次太低,侯县令和徐知府面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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