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霖虽如此说,却没有责怪张原之意。
张原道:“是,族孙已有个法子——”
张汝霖“哦”声,笑道:“你且说来听听,看看可行否?”
张原道:“旱灾迫在眉睫,阳和义仓也不是几个月就能建得好,即便建好,也不可能短时间筹到万石米,所以今年救灾是指望不上阳和义仓,族孙以为,这旱灾以后极可能频繁发生,建义仓乃为长远之计——”
张汝霖点头道:“你说得是,但今年若发生灾荒又当如何,其实这是侯县令事,本不须越俎代庖,但既要建阳和义仓,那就必须考虑,现在不少民众都知道要建阳和义仓,翘首企盼着呢。”
细竹畔站定,说道:“师妹也莫要因令姐之事过于伤怀。”
王婴姿道:“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就是苦姐姐,又没有儿半女,却立誓要贞节自守。”
张原道:“有子守寡也就罢,毕竟还有念想,可没有子女,这如何守寡,在陈家也是毫无地位,日子难过得紧。”
张原这说,王婴姿眼泪都掉下来,说道:“过些日子等爹爹身体康健,就去萧山把姐姐接回来。”
张原点头道:“这样最好,有什要效劳,尽管差人过来吩咐。”
张原道:“义仓只照顾那些自耕农,对于那些佃农,应该由田主自行救济,这也是痛痒相关事,佃农若饿毙或者逃荒,那来年谁给那些田主种地,而且这样来职责分明,赈灾也便捷,田主更解各自佃户,田主救济佃农,这是施恩,佃农也感田主之德,这比强行向富民摊派纳捐更可行,当
又说几句,张原告辞出门,与穆真真大步回山阴,天果然是阴阴,沿途都可以看到翘首盼雨民众,海龙王庙鼓声响起来,在祈雨。
张原赶到山阴县衙,几个乡绅也是刚到,张原族叔祖张汝霖随后到来,县令侯之翰与县丞、主簿数人将众乡绅迎到节爱堂坐定,张原敬陪末座,侯之翰说建义仓之事,除张汝霖,其余几个乡绅都不甚热心,只表示愿捐助几十石米,这义仓至少得储粮五千石,不然又抵得什用,这几个大乡绅只肯纳几十石米,般民众又纳得多少!
张汝霖知道这其中缘故,这是他张汝霖首倡,又是以阳和为名,这些乡绅觉得参与此事无名无利——
商议半天,还是决定由县上出银三百两建仓,地址就选在北城根下,其余不足银钱得由义仓社首自募,社首当然就是张汝霖。
在县衙廨舍用午餐,张原随族叔祖张汝霖回状元第,张汝霖坐在凉轿上,对跟在轿边张原道:“你看,你给叔祖惹麻烦,你得想出解决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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