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问：“商小姐可有回话？”
武陵道：“小武没有见到商小姐，是
个婢女回话
，说商小姐极是欢喜，还问少爷何时去白马山读书？”
张原笑道：“天还没大热，热
就去。”说罢，进到内室躺到床上，想着商澹然得到喜信时快活样子，他心里也是喜洋洋，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童生，而且是以县试、府试双案首成为童生，童生社会地位低于生员但比般民众高，童生人数多啊，仅山阴、会稽两县就有童生过万，是股不容小视势力，也常作恶于乡里，所以般民众给童生取个绰号叫“童天王”——
“童天王！”
张原无声而笑，艰难科举之路，他总算迈出坚实第步，忽又想起王婴姿，这次府试案首也有婴姿师妹功劳啊，得谢谢她，不知她萧山那个姐夫怎
样，王老师应该回来吧？
脚不是很听使唤，说道：“
先去井边洗把脸，免得母亲说身酒气。”
冷凉井水漱口洗面，酒劲大减，张原整整衣巾，从穿堂进内院见母亲吕氏，张母吕氏见儿子没喝醉，便放心，随便说几句话，叮嘱儿子早些休息。
张原回到西楼卧房，倒头便睡，今日酒是喝多，中午陪秦民屏喝酒，方才又与张萼、范珍他们喝半宿，脑袋沾枕头便沉沉睡去，连鞋袜都未脱，半夜渴醒，坐起身时见小案上灯如豆，有个人趴在他床边睡着，定睛看却是穆真真，地上还有个砂罐茶壶，想必是穆真真知道他酒后会口渴，半夜会找茶喝，就去烹茶来，等着等着就坐在踏脚凳上趴在床边睡去——
这堕民少女双臂交垫着脑袋，头向张原这边侧着，睡容恬静，睫毛覆着眼睑纹丝不动，嘴唇抿着，上唇人中凹痕显得娇嫩无比，张原忍不住伸右手食指去碰触下她唇——
指尖刚接触到那柔软唇，穆真真便醒来，赶忙站起身道：“少爷——”
……
次日上午辰时，绍兴知府徐时进在府学宫召见通过本次府试八百四十名童生，府学教授将试卷结票发给诸童生，这是通过府试证据，也是明年
张原微笑道：“要喝茶。”
穆真真便斟盏茶递给张原，茶还有微温，正好解渴，张原连喝两杯，穆真真收拾茶具，匆匆走。
张原出去小解回来，见睡在外间小榻武陵这时也醒，问：“少爷，真真姐呢，方才不是给少爷烹茶吗？”
张原道：“已经喝过茶，小武——”这声“小武”让他想起百花楼武陵春，不禁笑起来，问：“你去会稽报喜可得赏钱？”
武陵顿时来劲，笑道：“商府管事奉商小姐之命赏二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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