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真“嘻”地笑,说道:“谢谢少爷。”
过会儿,张原听到穆真真也发出轻微鼾声,谁让他耳朵特别灵呢,直到把《性理全书》第五十五卷默诵遍才昏昏睡去,次日早醒来时,天都已大亮,朱家角镇驿馆三辆马车已经在岸上等着。
穆敬岩又雇四个挑夫,将船上应器物搬下做五大担,他也挑担跟着马车赶路,三月十二日傍晚赶到嘉兴运河码头,会稽商氏那艘三明瓦白篷船正在等着呢,船工夫妇见张原这快就回来,很是高兴,无所事事等在这里日子很难熬。
三日后黄昏,白篷船泊在杭州城外运河埠口,看看埠口大大小小船只,没看到秦良玉红头樟船,想必是回川东石柱去,那秦民屏不知住在哪里,说不定住到涌金门外织造局里,秦民屏不是要给钟太监建生祠吗?
张原站在船头看运河落日,忽见个大个子石柱土兵跑过来,在岸上向张原磕头道:“张公子回来,小人自昨日
想你要是不会武艺,你现在会在哪里?”
穆真真听张原这说,也是背脊生寒,她若不会武艺,那现在只怕已经死,就听少爷又说句:“当然,你若不会武艺也不会带你出来抛头露面。”
张若曦叹口气道:“陆养芳是太过分,他前几日曾向陆郎提起过想把真真买过去,陆郎骂他顿,没想到他不死心竟敢强夺,这下子自讨苦吃。”
说会儿话,夜已深,张若曦回后舱歇息,陆家这种船不像般船那样狭长,相对来说比较宽胖,有两个大舱室,两两相对,中间隔着三尺过道,船头、船尾还有小篷舱,三个船工就住在前面小篷舱内,后面那个小篷舱是厨房和两个船娘住,张若曦与两个孩子、两个婢女,还有周妈在后舱,张原和穆真真、武陵、穆敬岩在前舱——
张原躺下后,穆真真把张原衣裳折好放在边,然后去吹熄灯在旁边床铺解衣躺下,轻手轻脚,点声音都没有。
夜已深,不远处朱家角镇犹有市声隐隐,和月光样无孔不入,张原在脑海里思辨会儿“慎独”和“良知”,正要睡去,穆敬岩鼾声响起,张原刚笼罩下来睡意下子被掀掉,辗转反侧睡不着,忽听隔榻穆真真轻声道:“少爷——”
张原侧过身去面对着她,月色微茫中见穆真真双眸璨璨,长发散在枕上,只听她轻声道:“少爷,爹爹吵到你是吗?”
张原道:“嗯,有点。”
穆真真道:“那婢子叫爹爹把被褥搬到小篷舱去睡。”就要起身——
张原道:“算,别吵醒你爹爹,蒙着头,过会儿也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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