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奇道:“哪来这多银子?”张若曦是知道娘家家底,要拿出二百两银子都要筹措番才行,看那箱子沉甸甸样子怕是有上千两。
张原道:“上船后再与姐姐细说。”心想:“陆养芳若不是关在县牢里,被他知道有这只大银箱,铁定要认为姐姐把他陆家银钱带往娘家,少不得又是番口舌,姐夫方才说陆养芳已知悔改,且看他能悔改多少?”
到大黄浦埠口,履纯、履洁两兄弟争着要上船,陆韬便和妻子起上船去,离别在即,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张原在岸上与杨石香和范文若等人话别,拂水山房社其他四人也都来,笑谈阵,陆韬上岸来说道:“介子,早点启程吧,赶在入夜前到达薛淀湖。”
张原便向杨石香和拂水山房社诸人长揖拜别,杨石香等人则恭祝张原路顺风、府试高中,张原下船,船工解缆,大船缓缓离岸,张原立在船头向
陆韬见妻子回来,问知未受责骂,这才放心,便命陆大有领着几个奴仆将若曦和两个孩子衣物以及日用器物先搬到城南大黄浦埠口陆家大船上,周妈和两个婢女也要跟去山阴服侍,并四季衣物都带上,还有不少吃食——
张原上午在书房给青浦县令李邦华写封拜别信,李县令公务繁忙,就不面辞,等下让姐夫陆韬送去,信里除感谢话,着重探讨“慎独”与“良知”,并涉及当今士风和时弊,正是当日在越王桥上对刘宗周所说“圣贤之学有以济物”演绎和发挥,既是投李县令所好,也是展现自己才学——
刚写好信,杨石香和范文若前来拜访陆韬和张原,听说张原午后便要离开青浦,皆叹惋,说不能再多切磋请教实在是遗憾,张原道:“在下在山阴恭候范前辈、杨兄到访,那时再相与细论文。”
范文若道:“张公子若把范某当文友,就莫以前辈相称呼,范某能中举也是侥幸。”
张原深深施礼道:“在下昨日实在是轻狂无礼,还请范兄莫要见怪。”能屈能伸、软硬兼施才是处世之道。
范文若笑道:“昨日就已经说,们是不打不相识。”
闲谈会儿,范文若和杨石香告辞,陆韬要留二人用饭,二人婉辞,说午后再去城南码头为张原送行。
用罢午饭,张若曦带着履纯、履洁乘帷轿去大黄浦码头,张原步行,穆敬岩挑起那只银箱和钟太监送两坛“寒潭春”大步走在前面,穆真真则跟在张原身边——
张若曦在轿子里望见穆敬岩担子头轻头重,便问张原:“小原,真真她爹挑是什,怎先前不让陆大有起送到船上去?”
张原道:“头是酒,头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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