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韬进到内院小厅,只见灯火高张,众婢无声,母亲柳氏端坐在太师椅上,负案在逃陆养芳就站在母亲柳氏身后,见陆韬进来,陆养芳反倒怒道:“阿兄这是要骨肉相残,求母亲为孩儿做主。”
满脸皱纹柳氏瞪着陆韬,叱道:“跪下。”
陆韬跪下,禀道:“母亲,二弟他谋夺张原婢女,被告上官,儿子亦无可奈何。”
柳氏怒道:“张原是你内弟,你不可以阻止他吗,这张原住在家却控告儿子,欺人太甚吧。”
陆韬没法和母亲讲理,就跪着不说话。
男仆对奉命诱劫穆真真之事也都供认不讳,刑房书吏记载在案,并让二仆画押,然后收监,待陆养芳归案后再行宣判。
本来案子未结,穆真真也是不能随意离开,李县令给张原面子,让张原带走穆真真。
众诸生出县衙大堂,范文若等人自去客栈歇息,杨石香陪张原走过旌善亭时,却见陆韬和仆人陆大有从亭边转出来,天色已暮,陆大有提着盏灯笼。
张原看姐夫陆韬那难受样子,忙道:“姐夫,不是要让姐夫为难,是那陆养芳欺人太甚,姑息不得。”
陆韬道:“知道知道,们先回去再说。”
柳氏吩咐道:“赶紧让那个张原去县衙撤诉,把那几个仆人也都放出来,不然你老父回来饶不你。”
陆韬再如何纯孝,此时也是悲愤至极,“砰砰”磕头道:“母亲,儿子做什错事,母亲不责罚二弟,却只责骂儿子,这还有天理吗!”
陆养芳忙道:“母亲你看阿兄,在母亲面前讲什天理,父母话就是天理,阿兄读这多年书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陆养芳能得父母欢心,全在于他巧言
张原和杨石香等人道别后,带着穆敬岩和穆真真随陆韬主仆回到陆府,便见有婢女候在门边,见陆韬回来,忙道:“大少爷回来,老太太请大少爷去。”
陆韬心知是怎回事,对张原道:“介子你先去你姐姐那里,把事情和她说清楚,明日你们就回山阴吧。”
张原回小院见到姐姐张若曦,张若曦已经听说醉仙楼前这场大风波,气道:“陆养芳着实可恨,这事若忍他就会更猖狂,正该让他见官吃板子,他早已回来。”随即又蹙眉道:“只是你姐夫夹在中间,也有得罪受,媪姑唤你姐夫去想必又要责骂你姐夫,你姐夫是个大孝子。”
张原道:“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是应该,但总是逆来顺受话不如自立门户,君子爱人以德,细人爱人以姑息,这陆养芳不惩治以后还会祸及家门。”起身道:“姐姐,出去下,要帮下姐夫,不能让姐夫为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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