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金琅之暗暗点头,这敢打董祖常人果然不凡,金琅之并没有与范文若同仇敌忾,他觉得张原虽然对范文若不甚谦恭,但说得有理,八股并不求对仗工整已经是时下风气,看范文若,bao跳如雷毫无城府,张原淡然应对却又绵里藏针,两相对比,风度迥异——
范文若傲然道:“好,就让你这儒童见识下前辈是怎作八股——”环视沧浪亭中诸人道:“这是范某四年前
且范文若是举人,地位在他之上,只好怏怏作罢。
张原暗恼,这个范文若着实无礼,举人就可以这样盛气凌人吗,便拱手道:“范举人,姐夫这篇制艺才念到半,为何就说精华已尽?”
范文若对这个青衿儒童屡屡藐视他权威也颇不悦,说道:“这提比二股连对仗都不工,再听下去有何意思。”
陆韬面红耳赤,心中虽然不服,却不好申辩,范文若年龄与他相当,但人家是举人啊,六十岁秀才看到二十岁举人也得称前辈——
张原可不管什前辈,说道:“这二股经义暗融,次第清晰,精华逐次展现,至于对仗不工,这是万历年以来八股与古文合流新风尚,难道范举人看时文是只看八股架子不看文义吗?”
范文若大怒,个青衿儒童敢这和他说话,这还有没有尊卑规矩,若是在苏州,他立马就要给张原个耳光,让这后生小子懂得尊敬前辈,这范文若不去想自己无礼在先,他认为自己是举人,颐指气使、训斥诸生是理所当然,现在个小小儒童敢这质问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范文若厉声道:“无知儒童懂得什!三字经都没读通就敢在这里说什精华、风尚,把你县试制艺念给众人听听,倒要看看你这山阴案首是怎得来!”
范文若说话已经毫不留情面,堂堂举人何必对个小小儒童留情面,当然要大声训斥,若张原是青浦社人那他还会有所顾忌,毕竟此次来是要拉拢青浦社,但张原是山阴人,那就正好杀鸡儆猴,借训斥张原来显威——
张原心道:“这范文若书都读到哪里去,点涵养都没有,只争论八股说几句公道话你就这般咆哮,敢情你不是来以文会友,你是来耍威风,这种人简直就是文霸文痞啊。”
张原并不动气,淡淡道:“在下县试案首是怎得来与此次文会无关,范举人若有意清除山阴县科举弊病,可以去山阴查访并向提学道控诉,今日是以文会友,双方文社各出制艺互相探讨,青浦社这边已经朗诵半篇制艺,下面应该轮到拂水山房社,范举人既说青浦社这篇制艺不佳,那就请范举人念诵篇佳出来,等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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