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监神色凝,张原这话可谓深谋远虑,这岂是个十六岁少年想得到,但显然是真心为他着想,低声道:“万岁爷宠爱福王,至今不让福王就藩洛阳,对千岁爷不甚待见,只怕——”后面话没明说。
张原道:“福王即将就藩,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这是大势所趋,钟公公看着好。”
钟太监盯着张原,问:“你懂易卜星占?”
张原微笑道:“何须易占,钟公公在宫中多年,想必也知道皇帝与大臣们关于立储这国本之争争二十多年,到底是谁胜?”
钟太监恍然道:“你是说朝臣能逼迫福王出京就藩?”
能享受到。”
钟太监呵呵而笑,忽然笑容收,肃然道:“虽日日对湖山之美,但咱家还是忧心忡忡啊,张公子聪明过人,不知能否为咱家解惑?”
张原心道:“钟太监该不会是饱暖思*欲想重新长出鸡鸡来吧,这可帮不你。”说道:“不知公公有何忧虑,张原虽然年幼,或许也可帮公公参谋二?”
钟太监沉吟下,说道:“这杭州咱家也待不久,后年咱家就要回京,这在外面待久,重新回宫当差还真是不适,张公子可有什法子让咱家留在杭州?”
钟太监也是时感慨,随口问问,并不指望张原真能想出办法让他留在杭州,张原虽然聪明,毕竟年少,而且又不解宫里复杂情况——
却听张原说道:“公公在外,任命掌握在皇帝和掌权太监手里,除托人回去送礼打点没有别办法,小子以为,公公才学过人,对皇帝忠心耿耿,就是做司礼监秉笔太监也是做得,做到秉笔太监,自然扬眉吐气。”
钟太监摇头道:“咱家是内官监,掌管宫室、陵墓营建和妆奁器用之事,虽在外面采办几年,这回去呀还得在内官监,虽说内官监也不错,但与司礼监没法比。”
张原心想:“现在是万历四十年,万历皇帝还有六、七年好活,朝天子朝臣,钟太监想要入主内廷中枢就要预先得到皇太子朱常洛信任,不过朱常洛是个短命皇帝,红丸案会不会照常发生,能起到什作用?魏忠贤现在已经在皇长孙朱由校身边吧?钟公公这人不错,该怎给他指点迷津?”
钟太监见张原蹙眉沉思样子,笑道:“不难为你,咱家只是随便说说。”
张原诚恳道:“钟公公,在下斗胆言,宫廷竞争最主要是跟对人,公公想要在众多内官中脱颖而出必须跟对人,而且眼光要放长远些,那些目前当权太监不用过于攀交,因为巴结他们人太多,你去争宠反而容易树敌,皇长子、皇长孙那边内官,公公如果可以话应该多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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