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是,准备定亲。”
张萼瞪眼道:“好哇介子,你闷声不响地就把好事都给占,气死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与张原勾肩搭背道:“听说那商氏女郎不缠足,早知如此,那日相亲都不会去,倒落得被她看不上,失颜面——偏爱小小金莲足,金莲杯饮酒,不亦快哉,《金瓶梅》里西门庆也爱吃鞋杯耍子。”见张原无语样子,又拍拍张原肩膀很仗义地道:“不过那日若不去觞涛园,你和商氏女郎也就没有今日姻缘,所以会陪你去,那日就是陪你去相亲,颠倒过来,越说越糊涂,哈哈——介子你找大父何事?”
张原当然不能对张萼这个大嘴巴说王婴姿小姐事,他会给你宣扬得满城皆知,道:“就是关于和商氏小姐定亲事,还需族叔祖帮拿个主意。”
别张萼,张原进到北院,在垂花仪门外等候族叔祖传见,个小婢进去通报,片刻后,美婢莲夏匆匆出来,含羞福福:“介子少爷,大老爷请你进去
先登,这让侯之翰有些不悦,说道:“那你还说什未中秀才之前不议婚事——”
张原深深施礼道:“这确是学生过错,学生因为今日才议亲,纳采、纳征之礼未行,不便宣扬,所以才这说,学生万分惭愧。”
张原言辞恳切,侯之翰也不好再责备他,这毕竟是张原私事,张原这做也无可厚非,摇头道:“这边是好说,王老师那边你得自己解释去,是不去说这尴尬事。”
张原唯唯称是。
侯之翰问:“那你准备何时去登门解释?莫要拖延,越早越好。”
张原道:“只今晚便去,学生还要先向族叔祖禀明此事。”
侯之翰点头道:“此事确要肃翁做主,那你赶紧去吧。”又道:“虽说事已至此,但还是要说句,张原啊,王老师之女与你甚是般配,若有可能,还是娶王二小姐为好,你不是与商氏女郎尚未行六礼吗——罢,不说,你好自为之吧,看来你无论什时候总有麻烦缠身,先前几个月是学八股斗姚复,现在姚复让你给斗垮,又冒出这件事,且看你怎妥为处置——你还有没有什妙计,不妨先与本县说说。”
张原苦笑道:“学生能有什妙计,无非负荆请罪,只求王老师不要把乱棍打出就好。”
侯之翰笑道:“何至于此!但王老师不悦是肯定,你赶紧好言去解释吧。”
张原出县衙,带武陵径去西张状元第见族叔祖张汝霖,时已黄昏,在北院外遇到张萼,张萼拽住他道:“介子,上午去找你,大石头说你去会稽商家看菊花,看什菊花,去看商氏女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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