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赶紧起身叉手道:“学生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当时是决心要学好八股来赢那姚复,是族叔祖为学生安排些计策,说这样方保必胜。”
侯之翰虽知张原说不见得是实话,却也不想去追究,这世道,尤其是官场中人,你要找个完全不说假话、绝对诚实人几乎是不可能,需要是知道共同利益所在,当然,也要讲情分——
侯之翰又放开笑脸道:
现在亲事还没成,张原当然不好说商周德要把妹子许配给他,便道:“也是世交,昨日遇到。”
侯之翰笑道:“现在赏菊,毋乃太晚乎,应该是菊已残,满地黄花堆积吧。”
张原含笑道:“也有岁寒后凋犹自凌霜绽放。”
侯之翰便不再理会菊花残不残事,笑吟吟望着张原,时不说话。
张原猜不透侯县令心里在想些什,被看得头皮发麻,问道:“县尊大人何事传唤学生?”
前没见过,是禇先生朋友?”
禇幕客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这人是姚复胞弟,来求县尊开恩放过他兄长,还带来白银五百两,县尊已严词拒绝他。”
张原心道:“晚明*员索贿受贿乃是司空见惯事,侯县尊拒贿五百两,不知会不会心痛?”问:“县尊开审姚复案吗?”
禇幕客道:“还没有,县尊今日陪王提学巡视本县各社学,才回来不久,本来是早就要见你。”
张原问:“禇先生,县尊大人唤何事?”
“好事。”侯之翰开口道:“还记得那日在府学宫社学问你可曾定亲事吗?”
张原心里“咯噔”下,感到很不妙,点头道:“学生记得,学生说要等补生员后才议亲事。”
侯之翰道:“昨日王提学对本县和徐府尊说话你也都听到,要县试、府试包你通过,大宗师要在道试时亲自考你,本县是不必说,徐府尊那里也不会阻你,而凭大宗师对你赏识,道试你能不通过吗?”
张原唯唯。
侯之翰怕张原太得意,少年人不可褒扬过度,得经常督促训诫,所以他又板起脸道:“张原,你既有必胜姚复计策,为何不早对本县说,难道本县还会害你不成?”
禇幕客笑道:“肯定是好事,在下见县尊大人是笑呵呵。”
禇幕客领着张原来到廨舍书院,县令侯之翰正在书院小厅独自饮茶,窗明几净,暖阳斜照,见张原来,侯之翰笑道:“张原,坐,陪本县品茗。”
张原恭恭敬敬施礼,谢过县尊,然后坐,侍僮端上香茶便退下。
侯之翰问张原上午去哪里?张原道:“会稽商周德先生邀学生赏菊。”
侯之翰奇道:“商周德?商周祚之弟,他如何邀你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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