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张原笑道:“这位杨兄,不要这瞪着,为你献策可证你之清白,兄燕客不是说你科场舞弊吗,你似乎不服,不如就打个赌,由兄命题,你当场写篇八股出来,也由本县、二等生员来评判,五十四人中有三十六人认可你,那就是你赢——”回头问:“三兄,你出什赌注?”
张萼大笑,说道:“们兄弟
中两道八股题中恰就猜中道截搭题,那道题正是表舅姚复帮代拟,杨尚源当时是喜得抓耳挠腮,这是祖宗有灵、鬼神护佑啊,当即洋洋洒洒写下,就中,可毕竟不是光彩事,向来讳莫如深,不料今日让张萼在这多人面前说出来,张萼当然不可能知道他当日拟题得中事,只不过随口乱说,歪打正着,击中杨尚源要害——
“张燕客,你辱人太甚,绝不与你甘休!”
焕然生色杨尚源愤怒地大叫起来,可因为贪杯好色淘虚身子,中气不足,这陡然大叫,声音尖厉,像是太监。
张萼从不怕惹事,点着头道:“恼羞成怒吧,被戳中痛处吧,那你状告啊,赶紧让你亲戚姚讼棍写状纸去啊。”
杨尚源气得浑身发抖,若是别人,他果断要告,要告得对方家破人亡为止,这样羞辱与被挖祖坟也差不多少,不共戴天啊,可对方是张汝霖孙子,张汝霖虽是致仕在家乡绅,但山阴张氏影响力不是他表舅姚复能抗衡,张汝霖父亲张元汴是状元不用多说,就说张汝霖岳父吧,山阴朱赓,礼部尚书、内阁首辅,虽说朱赓三年前就已去世,但门生故吏遍天下,他杨尚源小小秀才哪敢捋张汝霖虎须!
杨尚源怒叫道:“张燕客,你仗势欺人,要上京城击登闻鼓告御状。”
张萼大笑起来:“皇帝都十几年不上朝,你去告御状,行,你赶紧去,你若不去,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嘿嘿,告御状,这只配吓唬吓唬村夫,说仗势欺人,偏就欺你你又能怎样,你平日与姚讼棍狼狈为*,欺负良善、霸人田产这些伤天害理事会干得少?”张萼受张原之托命人查访姚复恶事,连带也知道不少杨尚源恶事,姚复很多恶事都有杨尚源份。
杨尚源真没辙,气恨难平,瞪着张萼,又瞪着张原,这事都是因张原而起啊,说道:“张燕客,你妄想把气走,休想,下月二十九,要与山阴诸生同见证张家又位大才子美色远扬,嘿嘿,美名远扬。”说这话时就对着张原冷笑,意似挑衅。
张原方才悄悄问大兄张岱:“这个杨尚源学识如何?”
张岱低声道:“只务求田问舍,不怎读书,庸陋之辈,谈何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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