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生员与举人、进士不样,生员并非劳永逸终身制,县学教谕每月要进行三次讲学,每次连续讲三天,生员基本上就是三天上学三天休息,每月月初还有次小考,每季还有季考,月考若作文不佳会被教谕训斥,季考则更严格,考试成绩分六等,、二等有赏银,三等不赏不罚,四等要挨板子,五等罚三个月不许穿襕衫以示轻贱,六等直接革除生员功名,当然,几乎没有哪个教谕会把属下生员判为六等——
姚复这老讼棍现在是听讲基本不来,月考也常告假,但季考比较严格,生员考试等级要上报提学官,所以般不能请假,姚复却是照样请假,无非是给孙教谕点贽礼而已,县学教谕是从九品穷官,除每年六十石米微薄俸禄,只有靠生员送礼,姚复这样常要请假送礼生员是孙教谕比较乐意看到。
姚复向孙教谕揖,虽不认识刘宗周,但见刘宗周与孙教谕并排坐着,自然是个人物,也向刘宗周施礼,便道:“学生方才在门外听此子口出狂言,竟说三个月学会八股文,这简直是藐视本朝太祖法度啊,洪武御制八股取士制度是这般轻贱吗!”
姚讼棍很能扣大帽子,言辞咄咄逼人。
刘宗周道:“少年人偶出大言,并不足怪。”
姚复道:“年少轻狂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张原道:“请问姚讼师,哪句是胡言乱语?”
姚复听张原叫他姚讼师,怒道:“你狂言三月学会八股文,这不是胡言乱语吗?”
张原道:“三个月后若写不出来,那才算胡言乱语,若写得出来,并且能得到启东先生和孙教谕认可,那就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年少英拔,只是姚秀才这般针对,意欲何为,把这县学署当作诉讼公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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