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辆独轮车上,麻袋下压着二十几把钢刀,还有十几杆鸟铳,跟盐城其它盐帮比起来,罗汉帮确实称得上兵强马壮。
只是,骆安生无奈摇摇头。
骆丽红咬着牙,“爹,拼吧,咱不能就这让黑牙狗抢咱船,为那些船,李大叔、张大叔他们可都丢命!”黑牙狗是盐城盐枭对官兵称呼,她还记得没有船时候,帮里兄弟,吃上口饱饭都难,只能在鱼季打打牙祭,挨饿时,每次李大叔和张大叔都会笑呵呵把每人分配不多咸鱼拨给她,说是他们不爱吃,等骆丽红渐渐长大,才懂他们那质朴疼爱,可是,还没等她会说谢谢,两位大叔就先后惨死在黑牙狗刀下。
“再等等。”骆安生话音未落,就见渡口西,条条乌篷船驶来,在渡口附近停下,从船上,走下队队穿着号衣兵勇。
骆安生眼睛猛地眯起,心沉到谷底,这些官兵,见就知道不是绿营兵,那各个手里都是十响神炮,是扬州府武卫军,彭雪琴彭大帅部下。
盐便宜许多,官盐从康熙时代起路飙升,现在北京城,每斤盐最少也五分银以上,如果类似罗汉帮这般不掺沙带水精盐,七八分也是有。
这趟数千斤盐巴,若路途顺畅不遇什阻滞,可以卖上两百多两银子,罗汉帮九十多条汉子接下来数月能不能吃上饭,就靠这笔买卖。
除留下几名年纪大看家,罗汉帮可以说是倾巢出动,现今盗贼四起,若被人把这批盐抢去,大伙儿只能眼巴巴饿死。
想想,骆安生就有些心酸,个个壮实小伙子,做活计、拼刀子,比谁都不差,为什吃上口饭就这难?
北上路线罗汉帮轻车熟路,每次都是昼伏夜出,走偏远乡村,免得遇到官府稽查,走河南、山西、直隶线,这三地也都有熟客接应。
“不要
不过这次,盐队刚刚上路,还未出江苏境,就遇到麻烦,在建阳镇渡头,本来三不管地带,却突兀出现官兵哨卡。
这带水域纵横,到处都是河流,万倾荡绿千亩水清,乃是有名水米之乡。
建阳镇渡头向西拐就是大运河,每次罗汉帮盐队都是在此走水路,走运河,到黄河运段再转而走河南。
盐队远远躲在片小树林中,骆安生扼腕,接应几只船看来被查扣,怕逃不充公命运,那可是罗汉帮拼死拼活攒下银子买,用去上百两,自从有自己船,罗汉帮底气才越发足,比起穷要当裤子其它盐伙,罗汉帮兄弟们至少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日子。
“爹,怎办?”骆丽红跑到他身边,浓眉大眼女儿,已经握紧怀里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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