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爽朗笑:“倒也没那般神奇,说起来不过利字当头而已,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管他欧罗巴还是亚细亚,人性如此而已,但若利也被其得,话还要他们说算,那就是等不是。”
李鸿章连连点头,叹道:“学生以往实在是坐井观天!”
叶昭品口茶,道:“有话说,蚊虻终日经营,不能越阶序,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渐甫,你说这蚊虻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李鸿章倏然惊,国公这话,可点到他心坎上,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在叹息攀附景公这般当朝等权贵,可未必是什善事,更有甘附骥尾之感。
可现在,这雍容华贵少年国公,不但越来越令人看不透,火轮船上桩桩件件新鲜事更令他目不暇接,颇有拨开云雾见日明畅快。
然会成为近代中国军官摇篮。
师范学校早已经开学,第期学员二百余名,其中竟然有十几名女孩,这却是令自己始料未及,本准备第期师范生仅仅招录男学员呢,而这些女学生,大多来自西关富户家庭,均是接触西学较早开明家庭。
广州第所公立小学也在筹备中,教师力量却是来自上海自己同教会合办学校,虽说仅仅三年时间,可上海教会学校学生很多本就有西学底子,加之三年教育,其中佼佼者来启蒙小学文化却也胜任有余。
不过广州这第所新式小学,说是小学,怕学生从七八岁幼童到二三十岁年轻人所在都有,而教授学科首先自然要有孔孟之道语文学,加之数学、简单物理化学自然科学启蒙知识等等。
这般发展下去,后世在书写这段历史璀璨群星之时,怕就跟自己所解这段历史历史名人南辕北辙,大相迳庭。
历代皇族子弟中,才高八斗惊才绝艳者并不鲜见,可景公这般子弟,却听都未曾听过,其见识作为无不透着股子前所未见之清新之气,仿佛天生就是来涤荡这浑浑噩噩神州大地。
真乃人中龙凤也。
李鸿章心下叹息,长稽道:“学生只怕才疏学浅,欲学蚊虻振翅,却如
是以李鸿章能为己用固然好,不能被己所用,也没什可惜。
不过嘛,李鸿章毕竟是李鸿章,同等环境下,起跑线就比别人高截呢。
正琢磨着,金属舱门被轻轻敲响,却是十三领着李鸿章来拜谢公爷。
“如何?”看李鸿章脸兴奋,叶昭微微笑。
“大开眼界,西洋工艺,委实不凡。”李鸿章叹息着说,又由衷道:“素闻公爷驱策番人为标下,学生昔日并不深信,欧罗巴番人何等蛮横?岂会任人驱使?却不想今日见,才知学生乃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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