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管事常顺垂手而入,禀道:“主子,柏贵求见。”常顺二十多岁,高高瘦瘦,人透着股子机灵劲儿,不似瑞四,三角眼瘦瓜脸,长得就邪性。
叶昭对瑞四努努嘴:“走后门。”内务局自然属于秘密机构,瑞四越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越佳。
瑞四闪出去不久,常顺就引着名青绸缎袍子、两鬓有些花白男人走进来,叶昭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位中国历史上第个傀儡政权话事人,说起来,英法*员对其评价不低,说其“行动举止和谈吐都习惯于宫廷中礼仪规范,为人精明强干,外貌坚强果断”。
“罪民柏贵请国公爷安!”柏贵撩袍子双膝跪倒,心下,可不知道是什滋味,被英法联军囚于观音山,后为保命也好,想作些事也好,不得不出面帮之维持秩序,不管怎说,也玷污祖宗,现今国公光复广州,自己这颗人头怕是保不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膝盖再硬些,也断不会出面帮英法夷人办事。只盼别祸及妻儿,则于愿足矣。
叶昭打量他会儿,微微笑,道:“你现今可还不是民呢。”
心,细细思量,却不由得倏然而惊,步步走来,自己可变得太多。
六叔肃顺,也是这样以为吧。在六叔走之前,自己和他聊夜,为谈判顺利,自己曾经同他说许多重话,许多话都不像自己应该说,可不知道六叔心里会怎想。
不过不管怎说,六叔会希望自己能在广东站稳脚跟,而京城非议,必也会替自己遮挡。
自己对他,又有没有感情呢?
叶昭摇摇头,有时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底真正想法。
柏贵脸上热,羞愧无地俯下身,自是以为国公爷在讥刺他。“公爷,罪民有不情之请!罪民万死难赎其罪,只求公爷高抬贵手,放过罪民妻儿,罪民九泉之下,也感念公爷大恩大德!”
叶昭笑道:“柏贵啊,你这是什话,大概你还不知道吧?上折子,保你戴罪立功,署理巡抚衙门,怎
转头,看到垂手伺立旁瑞四,叶昭慢慢放下茶杯。
盯着满脸恭敬瑞四看几眼,叶昭懒洋洋道:“四儿啊,你做很好,回头把跟你说仔细思量思量,人员编额报上来,每年要多少花度也报上来,有点,截留你给悠着点,被知道,打断你狗腿!”要瑞四牵头秘密成立内务局,刺探各界情报,是叶昭考虑很久步棋。
叶昭话说平淡,瑞四可知道主子办事情从来举重若轻,叮嘱自己截留项,自己若当耳旁风,早晚要栽个大跟头。
甩袖子打千:“主子话奴才定铭记在心!”
叶昭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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