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春听得叶昭话,猛地怔住,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颤声道:“公子,您刚刚说什?”
叶昭笑道:“韩大哥没有听错,不要说现今火器盛行,早就不需将官冲锋陷阵,就算千年前,可不还有大名鼎鼎孙膑将军?以韩大哥胆识色略,难道还不如古人?可等着韩大哥这个独腿将军威震天下呢!”
他丝毫不避忌韩进春断腿,自是对症下药,要韩进春早日去掉心中阴影,重新变成那个自信刚猛勇将。
刘曲祥陪着韩进春起进来,刚刚直没插话,这时就笑道:“韩大哥,早闻您威名,以后咱并肩拒敌,可要跟韩大哥多讨教。”
哈里奇也凑趣道:“老韩,主子可是帮你把万年椅都做好,包你坐上去稳稳当当加官进爵,可得打几个漂亮仗!”
听着他们骂着粗口争论谁杀罗刹鬼子更多些,韩进春那似乎已经忘记痛苦又猛涌上心头,只想恨不得死算。
“公子,卑职,卑职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兄弟们!”韩进春挣扎着就想从竹椅上下来磕头,叶昭忙按住他,压抑着心里激动,却只是淡淡道:“你确实对不起,更对不起众兄弟!因为你做逃兵!很光彩?若不是用人之际,还真不想去寻你!”
韩进春眼睛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脸上极为落寞。
叶昭淡淡道:“怎?没半条腿就孬种?就准备辈子做缩头乌龟,不想报仇?还是准备要替你报这个仇?”
韩进春脸色阵青阵白,叶昭话好似刀子,句句刺他心肺。
叶昭笑道:“是啊,来,先试试这轮椅合不合坐。”
韩进春眼含热泪,紧紧握着叶昭手,嘴唇动动,终于没说话。
有时候,很多话本就不必说。
……
亲自推着韩进春送他出院子已
叶昭却不放过他:“你若真想做缩头乌龟,也由得你,江南江北,你说个地儿,这就着人送你去!”
韩进春默然无语。
叶昭又道:“到底想怎着?给个痛快话!”
韩进春终于抬起头,苦笑道:“公子意思明白,请公子放心,进春粗懂几个字,文案差事倒也做得,怎也要为杀罗刹鬼出把力。”
叶昭就笑,拍拍他肩膀,“这就对喽,呢,正筹划将团练小炮队编为左江、右江二营,这左江营管带嘛,就有劳韩大哥,折子已经呈上去,不日就有回音。”实则叶昭将在外,战事急切,其营官调度京城概允之,想来就算六王爷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较真,免得误国事,更授人以柄。韩进春本为团练守备,授左江营管带更合情合理,唯变数只不过在他这条断腿,却要看叶昭折子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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