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机被叶名琛插脚,富良气闷紧,这两日闷在府里苦思对策,自不想白白放跑机会。
而叶昭又大模大样来趁机撤换新军主官,富良更为郁结,踱两步,不动声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吧?营管带,总需仔细考量,不可因时事之表现而起意废立。”
叶昭微微点头:“大人说是,如此神保可先擢振武营帮操,下官再行细细考量二人短长。”却是退而求其次,先把神保提为营副。
富良滞下,点点头,只怕心里可不知道多冒火。
……
“哦?都统大人要撤顿哈奇差?总要有个说法吧?”
将军公馆花苑,小桥流水,清雅别致,秋日照耀,凉亭旁草地上,几朵拒霜花花蕾怒放,艳丽无匹。
富良边拨弄着画廊上挂着鸟笼,边不动声色问。
叶昭坐在石桌旁,端着茶杯正在品茶,听富良话,淡然道:“懦弱无用,标下二百余兵勇,竟争相弃械保命,只为不与洋夷冲突,若这点担当全无,怎可领兵?”
富良拨弄着笼里蹦蹦跳跳画眉鸟,过会儿,说道:“都统大人想来有可用之人吧?”
京城对香港岛之变到底会是怎样评价叶昭不知道,现在也只能等,毕竟不是后世,个电话,就可以通晓京内情形。加之发逆作乱,就算六百里加急,来回间也要十几日时光。
佛山镇乃是广州第重镇,汇集两百多行作坊,丝织工人
叶昭坦然道:“将军还记得神保吧?带兵打仗是把能手,此次香港岛之变他处理妥帖,临危不惧,可堪大用。”
富良拨弄画眉鸟手停,微微蹙眉:“他?现在不过甲兵员,又待罪之身,怕不妥吧?”
叶昭笑道:“火器营自要新气象,不拘格用人才,下官愿力保举他。”
富良踱几步,略有些犹豫。前日间富良拜会过叶名琛,新军出问题,富良自然要与叶名琛这位两广总督加五口通商大臣商议。谁知道叶名琛坦然道,他折子已经递上去,五口通商协办赴香港岛交涉,乃是他主意,新军同洋夷冲突,更以新军大获全胜收场,挫洋夷锐气。都统景祥治军有方,为大清布威域外,实乃皇上教导有方,臣工辅佐得力,泱泱天朝如日中天,宵小不敢觊觎。
富良差点气鼻子灰,本来还想同叶制军起上帖子弹颏景祥,谁知道这老东西抢先上道歌功颂德折子,景祥不但无过,反而成功臣,而相应,他叶名琛这五口通商大臣也是办差得力。对于叶制军来说,倒委实比弹颏景祥过错强百倍,这般会做官,难怪圣眷正隆,京里更传言皇上有授他殿阁大学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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