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个年代许多读书人都有这毛病,学问卖与帝王家,面子事大,读书人脸面最重要,给足脸面,切都好商量。
叶昭微笑又对大伙拱手,笑道:“陈情书收,各位也请回吧!要不要派轿子送大家?”又笑对伍举人道:“孝廉公可随进衙叙话。”
“不敢不敢”
“谢都统大人!”
“都统大人折杀草民!”
而后面跪着士绅,有人心中实在忐忑,就算去总督府陈情,也不似现在担惊受怕,毕竟这里管事是武官,各个胆大如斗,杀人如麻,如果遇到不讲理,说不定刀就砍你脑袋,却是没处说理去。再看那栅栏后列十几名甲兵手里寒气森森钢刀长矛,就更令人腿软。
甲兵突然向两旁闪,跪着陈情士绅就阵骚动,甚至跪在最后,就准备拔腿开溜。
谁知道却见城门里走出列人,最前面是位年纪轻轻红顶戴,长得那叫个秀气,看就知道养尊处优惯,小小年纪,他那红宝石顶子就更显扎眼。
红顶戴之后,是队鸟铳兵,黑洞洞铳口朝天,但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几名士绅老爷险些被吓得当场晕倒。
“各位乡亲,是本衙副都统景祥,议事出来晚,乡亲们见谅!”年青秀气红顶戴笑呵呵四方拱手,团和气。
这些人都满脸惶恐,嘴里乱七八糟谢恩之类。
散去之时,更是交头接
伍举人呆又呆,怎也没想到自己等草民陈情会惊扰副都统大人,而副都统大人更纡尊降贵亲自出城来见大伙,口里这“乡亲”称呼,听着既新鲜又亲切。
烦忿突然都烟消云散,伍举人腔爱国之心满腹直谏之情瞬间就被巨大满足感代替。双手举陈情书更加高,大声道:“草民伍恒拜见都统大人,惊扰都统大人,草民等惶恐!”
叶昭微笑走过来,伸手接他陈情书,又搀着他胳膊扶他起身,笑道:“孝廉公,大伙意思懂,明白,洋夷狡诈,又岂不知?他们商人想进咱们广州城,自然要孝廉公等乡亲们首肯,又岂会自作主张?那不但对不起大伙,更对不起皇上!”说到最后向北拱手。
听着叶昭话,伍举人老泪纵横,这般明事理而又谦和大人,又去哪里寻?连声说“不敢”,又哽咽着道:“大人,草民愚昧,草民惊扰大人,万死!”
叶昭心里有些无奈,这种老爷子,抱残守缺顽固至极,比之老夫子不知道迂腐多少倍,他冒死来陈情是真,怕都做好下大狱准备,可被“朝廷大员”降阶相待,再温言勉励几句,就马上觉得面上有光荣幸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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