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口琴人曲吹毕,唐逸就笑着对他作个手势,然后将口琴放进嘴里,试试音,好久没吹,有些心虚,因为突然间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才十几岁,在陈珂面前卖弄吹口琴,希望引起在自己幼小心灵中地位无比崇高“干妈”注意时,被陈珂扭着耳朵要自己去学习场景。这瞬,唐逸耳朵仿佛又隐隐作痛,看眼陈珂,她亮闪闪大眼睛也在盯着自己。
唐逸呆下,轻轻吹起来,是那首在陈珂前卖弄,给她吹第首曲子,《你每次呼吸》。这是首美国八十年代经典情歌,讲述爱到彻骨少年在每天每个时刻对爱人深深注视和热切想念,音乐飘扬,那种只能将爱意隐藏在心底深处淡淡忧伤尤其令人心碎。
伴随音乐,陈珂轻轻地哼起来,“everybreathyoutakeandeverymoveyoumake
everybondyoubreak,everystepyoutake,i'llbewatchingyou……”
歌词大意是讲述少年如何偷偷注视着爱人每次呼吸,每次挪步,每次投足……歌词再重复,却是将少年相思之苦淋漓尽致地表达,令人听之恻然。
嫂说什也不收钱,唐逸最后硬塞给她两个元硬币。
和陈珂并肩向通道外走,唐逸将发卡轻轻别在陈珂清爽干练短发上,微笑道:“送你。”
陈珂微微笑,还未说话,脚下就是扭,却是高跟鞋踩进翘起地砖缝隙中,轻呼声,蹙眉蹲下,捂住足踝,好像很痛苦样子。唐逸蹲下来看,陈珂摆摆手,勉力站起。
从地下通道上到地面,有几十级台阶,唐逸扶着瘸拐陈珂,慢慢向上走。
悠扬音乐声响起,却是在通道口,名中年男人正坐在石阶上吹口琴,他面前摆着个帽子,里面有些行人丢下零钱,另边白布上,有十几个口琴,但很明显,行色匆匆都市人能停下脚步丢给他几个硬币已经算是不错,又哪有人会买他口琴。
唐逸渐渐被音乐感染,仿佛又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
男人脸上满是沧桑,音由心生,他吹出曲调自也带几分悲凉。
唐逸对陈珂笑笑,说:“休息会儿?”
陈珂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巾铺在台阶上,和唐逸并肩坐下,听着悠扬口琴音乐,两人都默不作声。
坐会儿,唐逸走过去,从口琴人小摊上挑只口琴,扔下五十块钱,又回来坐下,陈珂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
唐逸笑笑,“给你吹个曲子,吹得不好,凑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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