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管这些,他直接戳开打车APP。
初八,许多养家糊口司机已经上班,但这地方实在太偏,半天没人接单。
司延安没用过这破软件,不知道还能加小费,就杵那儿插着兜吹风。但他心情诡异很平静,起不来波澜,可能是因为也不怎想回家。
最后还是有司机接单,司延安坐进去才感觉之前真冷。
车里放着德云社相声,阵阵笑声,司机不是个爱
这种事没有解决方法,但随着年龄增长,小孩儿们渐渐表现得像个人,情况就会好转。
司延安明白,是自己不想再融进去,是自己心里过不这个坎。
明明已经没有特别印象深刻记忆,看到人群,却还是生理性想要远离。
但到底还是个人,是人就会寂寞,会无聊,只能找各种东西去在意,去拥有,被需要,让自己尽量活得像个有牵绊正常人。
目前做得还可以吧,他想,好像还可以。
空旷条马路,别说人和车,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两盏路灯之间隔很远,照亮区域还不如黑地方长,司延安走十分钟,怀疑这是条高速。
感觉不到冷,也很难再进行什有逻辑思考。
只是觉得很糟糕,切都很糟,眼前像有个线团,个死结接个死结,连打八千个。现在心情,就像对着这个线团连抠八小时,被告知抠不开不准站起来活动下那种感觉。
僵硬,失去耐心,甚至懒得站起来吼声。
工作室……电影……虽然徐黄山那部戏弄不到手,但他还有第二手准备,傅永川那边也打过招呼,应该没问题。
还有什?好像都挺好。
司延安沿着这条路走个多小时,才看见岔道。路边开过辆车,烟尘扬起,他咳两声。
想掏手机打个车,抬半天手都没插进口袋,他努力动动,发现是冻僵,血粘在关节处,费劲巴拉地折腾老半天才把手机弄出来。
之前调静音,但他没感到震动,也不知道为什这多未接来电。
很累。
小时候他恨自己眼睛颜色,在任何群体里总是眼被挑出来特别。每个陌生大人都会问,哎呀你是混血啊,你妈是哪国人啊,哦不是啊,那你爸是哪国人啊。
小孩儿有样学样,你是混血啊,为什你是混血啊,为什你眼睛是绿啊,好奇怪啊,为什为什为什啊。
司延安小时候哪里知道为什,就知道个不样,反正他不样。
在学会人类社会规则之前,孩子总是像野兽样天真又残酷,他们好奇,嘲笑,因为排挤某个人而感到自己手中有力量,体会到这种感觉以后,很难不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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