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牧谪心中有多开心，现在他就有多绝望。
牧谪缓缓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将掌心
血
点点抹在自己那张脸上，恨不得那血就是天底下最毒毒药，这样就能将这张脸毁得干二净，面目全非。
这样，他就不必被沈顾容当成其他人
。
作者有话要说：牧谪气哭：你就是为
这
之前哪怕从沈望兰口中得知沈顾容或许就是沈奉雪时，牧谪依然不敢相信，只想等着所有事尘埃落定，让沈顾容亲口告诉他所有真相。
可现在，他毫无心理准备，却不得不接受……
接受当年沈奉雪……沈顾容对他特殊对待，只是因为自己前世是他故人。
是那个被沈顾容惦记这
多年先生。
这些年，沈顾容好像总会看着他脸，心中却在想着别人。
牧谪喉咙都是血腥气，他舌尖抵着上颚，来回默念三遍清静经，这才面前保持神智。
“你意思是说，百年前，酆都……也就是回溏城被人布「养疫鬼」阵法……师尊是唯被人救下而存活下来人。”牧谪字字说得极其艰难，仿佛喉中含着血似，“而现在，离更阑和封筠他们妄想将当年之事掰向正途，让师尊变回当年未成疫鬼，对吗？”
妙轻风点头：“对。”
牧谪沉默许久，突然笑声，眸中却殊无笑意。
他喃喃道：“知道。”
继续算算当年账吧。”
剑刃，缓缓划过离更阑脖颈，带出道血痕。
滴血缓缓从指缝流下，滴落在黏湿地面上。
咸州城地下牢笼，牧谪下颌崩得死紧，五指收拢，尖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痕顺着指缝点点往下滴。
宿芳意已经收拾好情绪，她抱着双臂，讷讷道：“师尊……她是被人蛊惑吗？”
现在，他回想起沈顾容看他眼神，只觉得浑身撕心裂肺疼。
沈顾容那些年只是失去记忆，而当到回溏城之后便彻底恢复记忆。
所以沈顾容从酆都出来后，为什会这反常地直接答应他。
因为自己应该是先生转世。
多可笑。
牧谪之前切不愿意相信猜想，悉数变为现实。
沈顾容，便是沈奉雪。
没有什另外世界，没有什夺舍。
沈顾容说：“没有家。”
回溏城变成座鬼城，他确实没有家。
妄想将既定之事，利用阵法硬生生矫向“正途”。
人死不可复生，已发生过事自然也是不能改变。
他们口中所谓正途，是真正正途吗？
宿芳意强忍住眼泪，哽咽地说：“那不是歪门邪道才会做事吗？”
妙轻风轻轻拍着她后背，却想不出什话来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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