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世录也不能。”
心魔‘沈顾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猩红眼瞳微缩,漂亮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泪来,恍惚间似乎和沈顾容脸上泪痕缓缓重合。
沈顾容突然尖声惨叫,死死握住面前人脖颈,几乎是发疯似嘶叫道:“住口!你住口——”
他喉间突然哽。
阵狂风裹着灰雾朝他吹来,沈顾容孤身人跪坐在片灰雾中,衣衫凌乱,白发铺满地。
但沈奉雪却丝毫不受影响,哪怕沈顾容已经用尽全力,却依然能听到沈奉雪在他耳畔残忍地开口。
“他姓牧。”‘沈顾容’说,“名唤牧奉雪。”
沈顾容呆住。
“你叫这个名字,只是在赎罪罢。”
“你换上青衣,也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代替他活着。”
心早已如齑粉般推就碎,只能用狰狞神情做出来这副凶悍模样。
好像他不承认,事实就会不存在样。
沈奉雪完全不顾脖颈间颤抖手,轻轻欺身,凑到沈顾容耳畔,低声道:“你当年未及冠,确没有字。”
沈顾容怔,隐约有种不好预感,他正要松开手挣扎,沈奉雪双手却微微施力,几乎将沈顾容拥在怀里。
他轻轻抱着沈顾容肩,似乎是不想让他逃避,字顿道:“奉雪。”
身边哪里有什沈奉雪。
他茫然许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双手掐着并不是什沈奉雪脖子,而是他自己。
他正双手用力,骨节发白,死死扼住自己脖颈。
沈顾容茫然瞬,明白眼
‘沈顾容’却没有给他逃脱机会,字字如刀,刀刀落在沈顾容身上,强行拨开他为自己编织无数谎言,将事情真相怼入他鲜血淋漓骨血中。
“当年回溏城满城被十三只疫鬼屠戮,全城千百三十九人,只有你人活下来。”
“牧奉雪为救你惨死,你疯很久。是疯你,亦是你多年执念而逐渐生出心魔。能为你做所有不想做事,承受所有你妄想逃避之事,也能替你屠尽天下鬼修。”
“你在梦中所听到‘救下他’,指不是,不是牧谪,更不是虞星河,而是早已死去牧奉雪。”
“能为你做任何事,可唯不能做到,便是让人起死回生。”
沈顾容神使鬼差地想起直被他带在身边竹篪。
竹篪之上,便有两个字。
奉雪。
沈奉雪轻声道:“你从不知晓先生名字叫什,成日只知道先生先生地唤他,今日来告诉你,他叫什。”
沈顾容突然惊恐起来,他手死死掐住沈奉雪脖颈,仿佛要将他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前就将他掐死在自己手中,让他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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