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先把那几层胡乱披上衣衫给脱下来,为沈顾容整理好里衣后,这才开始将衣服正确地层层往他身上套。
沈顾容极其乖顺,让抬手就抬手,歪头就歪头。
晨钟又敲两轮,泛绛居里才传来沈顾容故作冷静声音:“牧谪,进来。”
牧谪不明所以,推门而入,就扫见他师尊身上披着他送来青衫,衣带系乱七八糟,满脸生无可恋神色。
牧谪:“……”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心想:「虽然这衣服看起来很容易穿,但……穿并不对,这个道理还是知道。」
牧谪:“?”
“沈少爷,你书抄完吗,还不起床?”
“不想起,不要起。”
“不起就再罚抄二十遍。”
“先生你是恶鬼吗?”
沈顾容被自己设想罚抄给吓得个激灵,彻底清醒。
时,直接怒火攻心,口血呕出来,病恹恹地大骂奚孤行三天三夜。
两日后,阐微大会。
离人峰晨钟比平日早敲两刻钟,牧谪前来唤沈顾容时候,他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衣衫不整,长发睡得凌乱不堪,发旋都炸起来几缕。
牧谪敲敲门:“师尊,进来。”
沈顾容满脑子混沌,慢半拍地点头:“哦。”
阐微大会上衣衫全都是素洗砚在扶献城定做,加上沈顾容又怕冷,那衣衫里三层外三层,繁琐得要命,沈顾容穿到最后大概烦,连衣带都蛮力弄崩根。
牧谪见沈顾容还在暗搓搓地将那烦人衣带给往下拽,无声叹口气,道:“若是师尊不介意,来替您更衣吧。”
沈顾容:「不介意不介意!」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思考会,仿佛深思熟虑似,才勉为其难地说:“来吧。”
牧谪低下头维持下神情,很快就抬起头,满脸淡然地上前为他师尊宽衣。
他声音极小,不凑到他旁边根本听不见,只知道他在那小声叨逼,也不知在说什。
但能听到他心声牧谪却听得清二楚,在旁险些笑出来。
沈顾容清醒后又是孤高冷傲圣君,他以为牧谪没听到,面不改色地起身换衣。
牧谪退出去。
他在门口候半天,看到泛绛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长赢山上去。
继续发呆。
牧谪捧着素洗砚送来衣裳走进来,扫见沈顾容那副睡懵模样,面色不显,心中忍笑。
他将衣服放在床沿,把床幔勾着放在金钩上,又将雕花木窗打开,沈顾容这才有些回神。
牧谪打水进来,就听到他师尊开始日行例地自己和自己闹觉。
这次“他”不再是那个经常来叫他起床贴心小厮,而是变成成日罚他抄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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