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脸上寒意缓缓消退,他上前轻轻
多年过去,物是人非。
在昏暗祠堂中,他孑然身,迟到二十多年悔恨如同潮水似将他淹没。
晏戟骤然回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对他玉容说过句“对不住”。
现在玉容疯疯癫癫,成日都在叫着“行昱”,每次见到他都像是遇到虎狼厉鬼似,避之不及。
晏戟有些迷茫地心想,他到底为什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荆寒章低声道:“将真相告诉,无论他是谁孩子,之后你相府再无晏行昱此人。”
晏戟盯着牌位上字,不知为何冷酷多年心骤然阵颤动。
他怔然地将手缓缓抚向牌位上那龙飞凤舞字,指尖僵。
刹那,晏夫人崩溃地哭喊和责怪瞬间响彻耳畔。
“是你错!是你害死孩子!”
:“你就不怕有朝日他腻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荆寒章对这些话置若罔闻,见晏戟不再开口,面无表情道:“大哥登基,你被罢相是迟早之事。这些年你在朝堂之上树敌良多,旦彻底失势,会有无数人落井下石。”
“晏相。”荆寒章从袖子里拿出来琢玉刻刀,垂下眸将那无名墓碑随手划几道,漫不经心地开口,“将真相告诉,会送你离开京都城和你夫人起安享晚年。”
晏戟冷冷道:“你以为会信你?”
“可那又有什法子呢?”荆寒章笑声,道,“新帝登基,必定要震慑朝堂百官。整个京都城人人自危,又有谁能违抗新帝保你呢?”
荆寒章耐心地等许久,仿佛魂魄出窍晏戟才喃喃吐出句话。
荆寒章漠然看他半天,直接挥袖转身。
晏戟失魂落魄地轻声道:“若是你反悔,可以杀,但放过玉容。她什都不知道。”
荆寒章像是没听到,走得决绝。
走出祠堂后,晏为明脸色苍白地站在外面,身上已落满雨水。
“行昱呢,行昱……”
“孩子被你弄丢,你……你把他丢去哪里啊,晏戟?”
“晏相,求求你……”
铺天盖地悔意突然袭向脑海,晏戟身躯摇晃,有些站不稳。
当年晏戟决定用刚出生孩子做棋子时,对晏夫人并无情感,他能眼睛眨都不眨地用药将她脸上红痣去掉,只想她那张脸更像林映朝。
“只有敢。”
晏戟沉默。
“晏相想想吧。”荆寒章将手中牌位递给晏戟,笑着道:“很划算,你不怕死,难道想要整个相府随你陪葬吗?”
晏戟怔然许久,垂眸看向手中牌位。
荆寒章用刻刀刻薄薄层痕迹,隐约能辨认出来是「晏行昱」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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