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风吹开条缝隙,股微暖风吹到内室。
晏行昱想:“春天到。”
晏行昱身子不能吹太久风,他起身赤着脚下榻,走到窗户边,正要关窗时,外窗突然传来股阻力,将窗户强行打开。
晏行昱愣,本能就要去摸袖口弩。
只是窗户打开后,张熟悉又陌生脸庞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晏行昱头发松散,他抬手不自觉地拢拢,喃喃道:“要出门。”
阿满:“公子要去哪里?”
晏行昱正在看镜子,小声说:“殿下要回来。”
阿满愣:“啊,可是边境军归京述职,不是般在年前吗?”
晏行昱这两年心疾犯得更加频繁,脸上病恹恹,没什血色,他没听到阿满话,还在想着要怎捯饬自己。
仿佛根本不在意荆寒章去留晏行昱有时候抄得手累,会将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偏院那堵墙上。
荆寒章每回半夜来偷偷找他,都是从那堵墙翻过来。
阿满突然替晏行昱难过起来。
日复日,晏行昱越来越沉默,身体也越来越病弱。
直到过花朝节,晏行昱如往常样在案边抄经,只信鸽从天幕飞来,落在桌案上。
荆寒章风尘仆仆,腰间还别着刀,正喘着气站在窗外冲他笑。
晏行昱时间反应不过来,歪着头看他半天,才试探着道:“殿下?”
西北大军要在三日后归京,但荆寒章却根本等不及,快马加鞭连夜不停地冲回京。
他模样比两年前更加张扬肆意,之前那不可世倨傲似乎被西北风沙磨砺出更利锋芒,气势深沉冷厉,但在对着晏行昱笑时,却隐约能瞧见两年前那别扭脸红影子。
荆寒章冲他扬眉,已经变声嗓音低沉:“公子,这晚,不请进
荆寒章三日后归京,安安静静等两年晏行昱却连这三日都等不。
若不是怕太张扬,他都想直接出城去半路上接荆寒章。
晏行昱几乎是数着时间等三天后。
在他接到消息第二晚,晏行昱喝药躺在榻上念佛经,他心疾总是时不时地犯,佛经是他拿来静心唯法子。
他念半晌,直到烛火都要烧完,才抬手将佛经放在旁。
晏行昱将信展开,视线落在上面几个字,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七,三日后归」
晏行昱盯着那信看许久,突然站起来,道:“阿满!”
阿满忙跑进来:“公子?”
两年时间,晏行昱模样张开不少,脸上已经没那明显稚气,容颜更加昳丽惑人,因为他安分守己两年,皇帝已经不再在意他,鱼息顺势让他腿伤“痊愈”,不再整日窝在轮椅里生怕旁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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