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饶有兴致地看着,看会不知怎突然就乐。
他脾气实在太过阴晴不定,晏行昱就算再善于察言观色,时间也没弄明白他为什笑。
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吗?
晏行昱狐疑地看着他。
荆寒章伸手将晏行昱大氅往下拉拉,露出他完整张脸,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出国师府,晏行昱正要上车辇,就看到荆寒章不知何时正坐在车茵上,手中捏着个赶马鞭子,百无聊赖地挥来挥去。
车夫站在旁哆哆嗦嗦,完全不敢说话。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躬身行礼,道:“天寒地冻,殿下怎没有回宫?”
荆寒章哼笑:“怎?碍着你做戏,巴不得回去?”
好不要归京。”
晏行昱像是个犯错孩子,羽睫垂下,轻轻拽着国师袖子,喃喃道:“师兄,只是不想……辈子都被困在寺庙里。”
国师垂眸看着他发顶:“惊蛰卫遍布京都,你举动都在圣上掌控之中,前几日你车辇当众失控,许是他……”
他还未说完,晏行昱就轻声道:“是自己。”
国师怔:“你?”
他挑起眉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走,带本殿下去你那破茅草屋看小鹿。”
晏行昱:“……”
晏行昱好脾气地说:“不敢,行昱只是忧心殿下身体。”
荆寒章见他装来装去就觉得心烦,他随手将鞭子扔,从车茵上跳下来,姿态张狂地走到晏行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晏行昱本能往椅背上靠,想要离他强势逼迫远些。
只是轮椅就这点大,他逃也没地方逃。
晏行昱本就怕冷穿得多,身子往后缩更是缩得更圆更滚,连白净小脸都埋到大氅领子中,看着极其可怜。
“嗯。”晏行昱冷静地仿佛在说和他无关事,“当日在宫中他就在试心疾,就算回宫路上不出手,也会有人袭击车辇,试探双腿是否是真未愈。”
国师眉头紧紧皱起来:“你这种待自己也心狠性子,迟早会作茧自缚。”
晏行昱却道:“宁可死在自己手中,也不要被旁人掌控性命。”
国师看他良久,才叹息声,没再多说。
晏行昱身份特殊,不便在国师府多待,很快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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