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手轻轻落在曲危弦后背上,拍两下。
“是。”
曲危弦面无表情流着泪,这些年火毒折磨已经消磨掉他所有感知和情绪,哪怕再悲伤再欢喜也无法做出任何神情。
“重镜。”曲危弦小声道,“重镜不该去拿幽火。”
相重镜愣。
这是最不像御兽大典届。
相重镜慢悠悠收剑,他出剑极快,几乎没人认出来他剑和剑意。
他正要去拿龙骨,就瞧见身雪衣曲危弦从长长台阶上跑下来,在下最后层石阶时还微微踉跄下,险些摔倒在地。
之前相重镜疼怕,不肯轻易去信任曲危弦,但他因顾从絮拨开心头雾霾,不再带着恶意去揣测任何人时,就会发现当年曲危弦从始至终都没想要害自己。
自己之前对他漠然,只是迁怒而已。
傲道:“记住。”
说罢,转身就走。
凤凰鸣叫声,扑扇着华美翎羽往他肩上落,被云砚里指头弹歪脑袋。
相重镜隐约听到他在骂:“废物东西,要你何用?!这下非但没出名,还把脸丢到家!”
凤凰委屈地叫:“啾叽。”
曲危弦仿佛在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轻声说:“不要幽火,什都不要。那里好黑,带你走,好不好啊?”
相重镜心头酸,直对外竖起尖刺变得更柔些。
曲危弦没等到回答,微微仰着头,呆呆地重复道:“好不好啊?”
相重镜突然笑,说:“好啊。”
相重镜出秘境后,哪怕烈日当空,他也觉得自己身处漆黑冰冷沼泽,好像怎都爬不出来,还会因为自己垂死挣扎越陷越
相重镜看着停在三步外曲危弦,露出个笑,仿佛六十年前般,温柔道:“危弦。”
曲危弦茫然地看着他,呆愣许久许久,久到相重镜都要抬步想去找他,他才突然快步跑到相重镜面前,头撞到他怀里。
相重镜被撞得往后退半步,有些犹豫地抬起右手。
曲危弦浑身发抖,抱着相重镜手狠狠用力,漂亮无神眼睛中缓缓流出滚烫泪,缓缓浸湿相重镜衣襟。
“重镜……”曲危弦喃喃唤他名字。
云砚里离开后,在看席上人才猛地反应过来,欢呼声响彻整个比试场。
方才那云砚里算是拉足众人仇恨,相重镜这潇洒利落地挫那人锐气,让所有人都狠狠舒爽把,加上这次御兽大典魁首已出,众人欢呼得更起劲。
看席上个修士开心地拍完掌,突然歪着脑袋问同伴:“们在开心什?这是御兽大典吧?兽和兽精彩厮斗对决呢?”
同伴:“……”
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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