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落在大地上,破旧的小巷子尾一出闹剧正在进行,家具被悉数从里面丢出来,还伴随着咒骂吵闹声,不少邻里都探出头来瞧热闹,好不快乐。
有人询问:“那家又怎么了?”
嗑瓜子的女人回答说:“还不是高灿她家,听说她昨天在麻将馆输了好多钱,追债的人都讨上门了。”
“造孽啊。”
“可不是吗,家里还有孩子上学呢。”
季北川将面端进房间,坐在地上捧着面碗,热气腾腾的雾升起,鸡汤面香气浓郁醇厚,闻着令人食欲满满。
如果……
自己不再是季家的少爷,还会有人关心他吗?
季北川扫过房间,电脑,满墙的玩具,如果他不是季家的少爷,那么他还能拥有这些吗?
他有着人人敬仰的父亲,而沈成只有一个瘸子爹,他有被人歌颂貌美的母亲,而沈成只有一个赌鬼妈,他从来都是被人羡慕的存在,而沈成,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鬼而已。
他比季北川高许多,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显得压迫感十足,往床边看了几眼,终究是没说什么,伸手轻轻落在季北川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门被人带上,屋内回恢复了一片冷清。
季北川额头的冷汗滴落,他的腿在发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轻轻地靠在沙发上,他不停地喘气。
“咚咚咚”
敲门声轻轻地传来。
“那她们家以后可怎么办?”
“我看这些人不会放过她,除非搬家。”
破落的房门前,房东大婶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的,她掐着腰:“拖房租拖了半个月了,你们不走就算了,人家讨债都找上我了,高灿你给我出来,赶紧离开我这房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在她面前,站着跛脚弯腰捡东西的沈大山。
沈大山面露哀求:“王太太,这房租我再筹两天就给你,再宽限宽限吧?
他失去这些会痛不欲生,而沈成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既然如此。
那他又怎么能算是错呢?
季北川放下面碗,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卡片,他拨通,声音低沉:“喂,对是我,我可以给你们钱,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嗯,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傍晚。
季北川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弹起:“谁?”
外面传来温和的声音,是李嫂:“北川,先生离开了,他说你刚从学校回来累了,吩咐我给你煮了一碗鸡汤面,趁热吃了吧。”
季北川走过去打开门,保姆旁边的小餐车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李嫂面容慈祥,关心道:“登山这两天肯定累了吧,别太辛苦,我吩咐小厨房今晚做些你爱吃的,先生晚上也会回家陪你用餐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