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她……”
“是亲手毁她。”
李南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只是……想再见她面。”
“想让她再、再爱次。”
白羽神智全无,像是提线傀儡似在半空中飘两下,眸中倒映不出任何人倒影来,只有片混沌和虚无。
李南枝呆呆地看着她。
“她长久被你困在那具躯体中,神魂早已破损。”宫梧桐冷嘲热讽道,“就算你让她将夺舍成功,得到也只是具提线木偶罢。”
李南枝摇头,嘴唇都在发抖:“不、可能……”
“怎不可能?”宫梧桐懒洋洋道,“要是当年她死后你就安安分分让她上路,此时八成投胎转世都能下地跑,这下可倒好,破损神魂这辈子都只能保持这种幽魂状态,永远不入轮回。”
荡荡单衣。
李南枝弯下腰死死抱住那件单衣,额头抵着手背,沉默许久才艰难发出声哽咽地低泣。
明修诣并不觉得同情,若不是此时他被打得毫无力气,都要上前剑结此人。
李南枝哭声逐渐细微,那骨灰散落在地面上白花上,缓缓化出抹纯白虚幻人影,站在片雪白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正是白羽魂魄。
“白……白羽?”
李南枝厉声道:“不可能!她只是时不适应,她……她只是……”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自己自欺欺人话,两行泪缓缓落下来。
他欺骗自己辈子,用那些白羽根本看不上阴毒手段杀三界首尊明寂,害死无数修士夺取生机,甚至还硬生生将别人灵骨抽出来……
可到头来,他这些年所做切,竟然只是个笑话。
“她只是……”李南枝似乎想通什,呆怔好久,突然放声笑出来,他恨不得将自己直接掐死,边撕心裂肺地大笑边说着癫狂话,“哈哈哈她只是不认识,她只是被亲手毁而已……”
她被关在这具躯体中太久,久到连自己是谁都忘记,神智昏沉,眸子涣散根本聚焦不,看着……
就像是只有半魂似。
李南枝察觉到什,微微抬起头,看着那身雪白白羽正在垂眸看他,稍稍怔,随后眸中爆发出光亮来,抬手就要去触碰面前抹魂魄。
但他朝着日思夜想人伸出手时,白羽却掠过他,幽魂似飘两下。
李南枝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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