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心想您神识外放不是一下就能察觉到吗,怎么还要我去瞧?
但宫梧桐很会找事,明灯已然习惯了,乖乖称是,起身去了九方宗门口的长阶上往下看。
长阶下空无一人。
明灯回去后如实说了。
宫梧桐面如沉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足尖猛地一点桌子,那玄石打磨成的石桌当即裂成蛛网式的裂纹,还在隐约发出冰裂般渗人的声音。
这多没出息啊。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满坛的酒喝完,才没好气地瞪了明灯一眼。
明灯趁此机会,转移他的话题:“小圣尊这几日炼丹似乎有三次丹劫云,您炼了什么新的丹药吗?”
宫梧桐喝这么多也不醉,一直紧绷着想要揍人的心神倒是放松了不少,他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将脚搭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喏,能晋化神境的丹药,还不会生心魔。”
只是很快,宫梧桐又意识到这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炼给明之之那个逛花楼的小白眼狼的,气差点再次起来。
温养灵脉的药也是被他掺在酒里才能勉强下肚,这回他却不想再喝那种像是兑了水的清酒。
他想来烈的。
明灯知晓他的酒量不错,只好纵容着换了梨花树下埋着的烈酒,给他倒了一杯。
宫梧桐现在好像做什么都没有耐心,“啧”了一声一把夺过明灯手里的酒坛,将那小杯酒推给明灯,道:“来陪我喝酒。”
明灯颔首道:“我不便饮酒。”
明灯:“……”
明灯战战兢兢看着宫梧桐脸色阴沉得都要滴水了,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只是很快,九方宗的弟子前来禀报,说是睢相逢他们回来了。
明灯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宫梧桐却不见丝毫高兴,冷笑着交换了
明灯见状连忙追问:“那其他两个呢?”
宫梧桐没好气地哼哼道:“自然是我自己嗑着玩的糖豆。”
明灯:“……”
明灯虽然知道宫梧桐随手就有炼出天级丹药的天赋,但还是被他把那些旁人千金难求的丹药叫成糖豆的做派感觉到无奈。
宫梧桐和明灯搭了几句话后,翘了翘晃荡着翘在桌子上的脚尖,指使明灯道:“你去九方宗门口去瞧瞧,我徒儿……咳,回来了吗?”
宫梧桐修长五指扣着漆黑酒坛,仰头随意倒了一口酒在嘴里,酒香肆意,有一半都顺着他的下巴洒了下来,浸湿了散乱的领口。
“少废话,喝。”
明灯只好双手捏着半个巴掌大,小口小口抿了一口,酒意还没到身体内就被他用灵力化解了。
宫梧桐喝了半天,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不对啊,明修诣逛花楼我把他揍一顿就好,犯不着借酒消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