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自己身上还有线生机。
明修诣不知道他信什,但见他如往常样开心起来,也不自觉笑笑。
两人起挖堆灵草,眼看着天幕已经暗下来,豆大雨滴噼里啪啦落下,只是几息就下起瓢泼大雨。
宫梧桐储物袋里什都有,应付这点小雨根本不算什,他正打算将个芥子小屋拿出来进去避雨,明修诣突然将外袍脱下罩在他脑袋上,把扣住他手,匆匆朝着不远处棵树下
宫梧桐道:“你说天命是能被改变吗?”
明修诣手顿下,疑惑地看向宫梧桐。
自从他拜入宫梧桐门下,他师尊直都是将他当成小辈孩子,要是哄要是责罚呵斥,很少会用种商讨正事肃然神色问自己这种事。
明修诣犹豫瞬,总觉得若是自己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就会错过什似,他想想,认真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盾去其。这世间没有绝对之事,既定天命也会留有线生机。”
否则看遍世间所有天命宫梧桐这生该有多无趣。
宫梧桐自小就知道,这世间没有人会直陪着自己,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不可能辈子在身边,万事需靠自己才是长久之道。
他虽觉得在这世间活着那般艰难,但还是想活得久点,再久点,久到能将这世间所有有趣玩意儿都玩够,才不枉此行。
自从在十岁那年知晓自己死期后,宫梧桐就不再想让旁人因为他事多操心。
每个人都有各自生活,没必要因为他个将死之人而多费心神——这是宫梧桐直以来从未对人说过想法。
他放浪形骸,及时行乐,只是不想在世间留下遗憾,拒绝旁人关心也是不想让自己对世间有挂念。
后面那句话明修诣没忍心说出来,所有切都是被安排好,再挣扎也摆脱不命轮安排,身在其中之人该有多绝望颓然,明修诣不敢细想。
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有宫梧桐这双能看破切眼睛,指不定会将自己活成副行尸走肉,根本不会像宫梧桐有这样豁达张扬性子。
宫梧桐抱着膝盖怔然看他许久,轻轻阖羽睫,呢喃道:“你别骗。”
明修诣无奈失笑:“不敢欺骗师尊。”
宫梧桐身上那隐约阴郁之气缓缓散去,他抿抿唇,露出个笑:“那就信啦。”
而现在……
个明修诣,就让他动摇。
宫梧桐路上魂不守舍,但还是准确无误地寻到炼制突破化神期种种草药,他蹲在旁边边看明修诣挖草药边胡思乱想。
“徒儿。”宫梧桐突然开口。
明修诣专心致志挖草药,分神看他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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