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宫梧桐知晓此子现在是个乖孩子,要不然肯定又要咬碎清心诀再变小点。
那阵法生效极其慢,宫梧桐等得不耐烦,又开始闲聊。
“修诣啊。”宫梧桐道,“你觉得这个阵法如何?”
明修诣眉头紧皱,肃然道:“极其阴险狠毒,定是禁术!”
宫梧桐咳声,提醒他:“万日后你有什恨之入骨之人,将这阵法用在那人身上,你不是就可以……为所欲
宫梧桐又看向明修诣发带,心想他那灰扑扑发带不会从衣摆上撕下来吧。
仔细看,果不其然,那发带果真和灰袍是同匹料子。
锦衣玉食小圣尊默默倒吸口凉气,头回发现有人竟然能过这般简朴,当即惊得好半天没说话。
明修诣平日里出门总是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但私底下十分能凑合——若不是怕丢宫梧桐人,他甚至都能随便找根绳子挽头发。
宫梧桐默默收拾自己被震惊小心肝,明修诣没干扰,手下更加熟练,刻钟后终于将所有阵法分毫不差地画完。
后,明修诣将弟子服脱下,露出里面灰扑扑常服,活像是哪个落魄散修混入九方宗似。
宫梧桐热爱花里胡哨,恨不得什颜色鲜艳往身上堆什,瞧见明修诣那磕碜旧袍子和几乎就是布条腰封,言难尽道:“常服不是让你们自己挑吗?你这是从哪个乞丐身上扒下来吗?可丑死。”
在他看过话本里,哪有徒弟穿灰袍子?!
般不都是玄衣白衣红衣吗?
明修诣认认真真画符,额角都有些汗,连回答都没怎过脑子:“这就是徒儿自己挑,好看。”
明修诣紧绷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浑身都是汗。
他将笔放在旁,微微仰头去看宫梧桐,温和道:“师尊,好。”
阵法正在起作用,缓缓将之前黑色符文点点吞噬掉。
宫梧桐小腿痉挛,控制不住踹明修诣脚,被明修诣按在榻上,省得将朱砂给蹭掉。
明修诣唯恐阵法出问题,双手按住宫梧桐腿,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白皙小腿瞧。
宫梧桐:“……”
宫梧桐这下真有些震惊,甚至想要拂开明修诣画符手,先给他瞧瞧眼睛。
他徒儿这眼瞎病,可比他身上符要严重多啊。
宫梧桐怀疑明修诣审美,头回认认真真将他徒儿上上下下打量番。
明修诣身朴素灰袍和那布条腰封已是伤宫梧桐眼,但仔细看看才发现,明修诣头上那挽头发簪子竟然都是梨花枝做——应该是前几日下雨打掉枝,被明修诣捡回去自己拿小刀刀刀勉强刻出个祥云纹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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