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淡淡道:“别说多余的话。”
木镜浑身一抖。
扶玉秋疑惑道:“怎么了?冷?”
木镜终于意识到不对。
——好像只有他能看到那个雪袍男人。
凤殃满脸被骂习惯的淡然,正垂眸温和看着扶玉秋,突然和木镜的视线对上,眉头轻轻一挑。
木镜害怕他,当即将视线收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凤殃看他。
这个孩子……能看到自己?
不过也是,鹓雏族的灵镜转世,有这种洞察万物的能力,看透他的障眼法也不奇怪。
扶玉秋气得连水都不想喝了,怏怏摇头:“不了。”
木镜晃了晃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扶玉秋气若游丝道:“你说的是对的,是我太傻了。”
木镜歪头。
“那个男人果然是个坏的。”扶玉秋呜了一声,虚弱无力地说,“他真的会变脸,也真的……会伤害我。”
”
“呸!”扶玉秋伤心过后,迟来的怒火后知后觉浮上来,他气得差点仰倒过去,“再哄我也不原谅!”
木镜抓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有旁人在,木镜就不愿开口。
扶玉秋气得头晕,眼前都在一阵阵发黑,他扶着木镜的手,颤颤巍巍道:“扶、扶我回去,看不清路了。”
想到这里,木镜抖得更厉害了,却拼命摇头,表示一点都不冷,就是有点打哆嗦。
扶玉秋从椅子上起来,看到他额间沁出的冷汗珠,又摸了摸他柔软的掌心,发现是一阵温暖。
并不冷?
为什么边打寒战边流冷汗?
扶玉秋想不通,只好将这怪异的现象全都推出去,他啐道:“肯定是因为这是活
扶玉秋嘟嘟囔囔骂完一串才反应过来,虚弱地叮嘱:“小草啊,这种话你可别学啊。”
木镜乖乖点头。
不学。
“收拾东西吧。”扶玉秋又哭又气,心中的憋屈终于发泄了不少,他干咳几声,擦掉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地道,“我们两个去玄烛楼。”
木镜疑惑看他,两个?
木镜更加疑惑了。
既然受到伤害,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回来?
“他就是个啾啾啾藤藤藤……”扶玉秋连骂人都没多少力气,但阴藤的脏话他已学来,极具杀伤力,“我骂他活阎罗真是没亏了他,狗男人,活阎罗,癞蛤蟆,千年老树根都没他那么丑的。”
凤殃:“……”
木镜实在是没忍住,怯怯看了凤殃一眼。
木镜:“……”
凤殃:“……”
木镜不敢看凤殃,扶着扶玉秋的手进去了。
扶玉秋整个人像是水似的瘫倒在椅子扶手上,恹恹垂着脑袋,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羽睫滚下来几颗,啪嗒两声砸在地上。
木镜给他倒了杯水,蹲在他身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