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
“他……他死吗?”奚绝眸瞳涣散,喃喃地问,“他不要吗?”
婉夫人灵丹入腹,晏聆身上皮外伤已然愈合结痂脱落,但体内无尽期却遍布半身经脉,好似要将他全部生机吞噬殆尽。
“不会有事。”婉夫人轻柔地安抚他,“只是皮外伤罢,已让人去取虞昙花,炼成灵丹服下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奚绝触碰不到晏聆,只能将泛着金纹指腹虚虚和晏聆冰凉惨白指尖相贴,好像这样他就能触碰到晏聆似。
盛焦无法进去,只能眼睁睁注视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他站在药宗整整夜,雪几乎将他埋,才在天光破晓时转身离去。
药宗中,奚绝早已等候多时。
那时他还不怎会用天衍分神,只勉强幻化出个幻影,无法触碰实物,他在药宗等得满心焦急久,听到脚步声急忙看过去。
晏聆被折磨得瘦整圈,满身都是狰狞伤痕和好似洗不掉血污,和平日里活泼跳脱模样全然不同。
然看向四周。
他似乎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在黑暗中晏聆沉默许久,才迈着沉重步伐朝着药宗而去。
只是到半路上,婉夫人便匆匆而来,把将他扶住。
晏聆倒在婉夫人怀里,嗅着冷冽药香,突然不知今夕是何年,像是幼时迷路终于回到家似崩溃痛哭。
“哦。”他眼眸无神,像是魔怔似,轻声道,“他还要,他不走。”
婉夫人温柔道:“对,他不走。”
奚绝闷闷“嗯”声:“是獬豸宗人伤他,那个曲……曲……”
他“曲”半天也没记起来獬豸宗宗主是谁,用手指轻轻贴着晏聆手指像是在玩,小声说:“认不得,那就整个曲家。”
婉夫人无声叹口气,道:“曲明廉想要得到“堪天衍”,聆儿不知胡编什相纹,说他已将“堪天衍”
奚绝登时愣住。
婉夫人将晏聆放在软塌上,沉着脸将几乎能起死回生灵丹放在晏聆嘴里,任其化为股灵力灌入晏聆经脉中。
奚绝茫然走过去,像是做错事似满脸害怕地蹲在软塌边,清澈眸瞳全是掩饰不住恐惧。
他怯怯地想要伸手去抓晏聆垂在旁满是血污手,天衍幻化分神却直接摸个空。
奚绝像是不信邪似执拗去触碰,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和那只好似已经泛着死气手穿着而过。
“娘!”
婉夫人眼眶红,将他紧紧抱着抚摸全是血污发。
那时盛焦以为是奚绝在为纵夫人哭泣。
直到如今才发觉,那是个十岁孩子失去双亲后,迟到八年脆弱和崩溃。
婉夫人将依然昏过去晏聆匆匆带回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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