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指尖金色天衍灵力明明灭灭许久,终于散去。
昏昏沉沉间,奚将阑感觉身上锦被被掖下,桂香混合冰霜气息缓缓靠近,股温和并不掺任何天衍灵力从他灵台缓缓灌入,勉强止
从未有人能让他说出真心话。
奚将阑疼得额角都是冷汗,却笑靥如花,压低声音好似在同心上人低喃情话:“只能告诉你,相纹是十三个相纹中最鸡肋最无用个。”
盛焦愣。
“但它毁。”奚将阑慢声细语,眉眼间还笑着,“好恨啊,盛焦。”
他连说着恨,都像戴着张不属于他虚伪面具。
烛光和月色朦胧,终于将奚将阑那近乎咄咄逼人美貌强行柔和下去,他墨发披散,舒舒服服窝在锦绣堆中,懒散得全然没白日虚伪和尖刺。
温柔得过分。
盛焦垂眸和他对视,冷峻面容漠然不动。
“不会有这个可能。”
“如果呢?”奚将阑在昏暗中同他对视,呢喃道,“如果没有灵级相纹,是不是此生便能庸庸碌碌,同蜉蝣样朝生暮死。”
盛焦将他脚踝放下,伸出两指凝出丝天衍灵力要往他眉心点。
奚将阑却微微偏头,躲开他手。
“不要。”
盛焦蹙眉:“不难受?”
“还好。”奚将阑将锦被盖上,眯着眼睛懒洋洋道,“熬熬就过去。”
盛焦见他疼成这样,眸子沉着想要强行将天衍灌进去。
“有时甚至都在后悔,为何当初不让“无尽期”将它全部吞噬掉。”奚将阑羽睫低垂,声音越来越轻,不知是睡过去还是索性昏过去,最后低喃留下句。
“若是没有相纹……不,没有天衍就好。”
奚将阑半张脸隐在锦被中,发出均匀微弱呼吸。
清醒状态他,宁愿痛苦也不愿接受天衍。
狭窄床榻间阵安静,只有两人微弱呼吸声。
盛焦突然道:“你相纹,是什?”
这是两人重逢后,盛焦第次问这个问题。
奚将阑用力咬着下唇,忍住经脉中那股波浪似汹涌欲望,低声闷闷地笑。
这些年有无数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要插科打诨,要胡编乱造些“不尽言”“半烧焚”这样煞有其事相纹来敷衍搪塞。
盛焦眸子微沉。
奚将阑不知是不是故意,总爱说这种话往别人心尖上戳。
“獬豸宗有天衍。”盛焦道,“足够。”
奚将阑笑,他枕着桂花纹软枕好似含着春色懒懒看着盛焦,因刚刚睡醒嗓音有些低哑。
“盛焦啊,若是能让你选次,你是想做个寻常人,悠闲自在只活百年便化为抔黄土;还是依然要这副灵级相纹,灵力滔天寿与天齐,却七情六欲尽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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