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抚摸个不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爪子少乱摸,当心我切了给你换成真正的爪子。”
——一听就是不说人话的乐正鸩。
奚将阑笑吟吟地回头和乐正鸩叙旧,但打眼一看,脸登时绿了。
当年奚绝
四周全是浓烈药香,他正裹着盛焦的獬豸纹外袍躺在床榻上,旁边墙上贴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药方——一看就是乐正鸩的地盘。
乐正鸩对医术毒术简直算是狂热,诸行斋的斋舍里几乎全是药方古籍。
奚将阑本想再躺着睡个回笼觉,又突然记起来两人因为当年那场架后就一向不和,乐正鸩见面必定要对盛焦冷嘲热讽。
这次让小毒物出手医治奚将阑和奚明淮,还不知道乐正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奚将阑胡乱将长发理了理,穿上鞋往外走。
“冷静冷静!”
“别打了!掌院知道要生气的,你们难道想挨罚吗?!”
在酆聿怀里躺着装死的“罪魁祸首”奚绝目瞪口呆,久久没回过神。
他好像……
闯祸了。
前,将乐正鸩强行按在身下,冲势之大竟然直接掀翻桌案,一堆毒草凌乱掉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纷纷愕然。
——竟是一直默默无言的盛焦。
盛焦强行压着乐正鸩,空洞无神的眼眸浮现一抹金色天衍光芒,诡异又渗人,压迫感几乎让无所畏忌的乐正鸩出了一身冷汗。
盛焦启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尝试半天却发不出声音。
刚撩开竹帘走出,就见外室正当中桌案上放置着一柄巨大雪白钩子,像是骨头又像是某种炼制出来的法器。
奚将阑见多识广,眉头微微一挑,走上前伸手抚摸。
“钩蛇?”
獬豸宗外的水域中有不少钩蛇游荡,这骨钩应当是从钩蛇尾部弄下来的。
乐正鸩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哪儿得来的钩蛇尾?
***
“别、别打架。”
奚将阑难得梦到年少时的事,嘟嘟囔囔几句,手胡乱一挥撞在坚硬木桌上,当即疼得他“嘶”了一声,彻底清醒。
盛焦身上混合着桂香和霜雪的气息宛如安神香,奚将阑每回靠近都昏昏欲睡,这回被抱着御风去药宗,身处高空不踩实处的失重感竟也没能制止他的安眠。
奚将阑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很快,一道由灵力催动的声音一字一顿回荡在九思苑。
“解、药。”
乐正鸩一愣,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和盛焦互掐,厉声道:“要你爹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信!我没下毒就是没下毒!你算哪根葱竟敢打我?!混账东西给我死啊——!”
两人当即在九思苑拼命扭打厮斗起来。
其他小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