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问完也后悔,他终于舍得起身,缓步走到最后层台阶,居高临下看着曲相仁。
他本该有很多话要说,但又莫名神不思蜀,摸着右肩也不知在想什。
“呵。”曲相仁口中不断流着鲜血,却喘着粗气艰难道,“横酆让三家当年做过恶事,随
这话出,横青帘便知道奚将阑不打算继续追究,心中悄无声息松口气,笑容真实些。
“小仙君先忙,等先告辞。”
奚将阑没搭理他。
横青帘笑着恭敬行礼,抬手挥,横酆两家人悉数褪去。
横青帘和酆重阳两人分神也悄无声息消散在原地。
奚将阑被黑猫扶起,茫然地看向被其他百零六颗天衍珠强行制住跪在地上曲相仁,久久没回过神来。
黑猫还以为他是被曲相仁自爆吓傻,抬手拍拍他脸。
“奚将阑!奚绝!醒醒,没事没事!”
奚将阑迷怔回神,神色复杂看着散发丝丝雷纹天衍珠。
因灵丹自爆到半被强行制止,曲相仁浑身经脉全都在渗血,近乎奄奄息地跪在那,若是没有天衍珠灵力支撑着他,怕是直接摔在地上。
手似乎发着抖捂住他眼睛,将枚滚烫黥印烙在后肩。
三个月熬刑没能让奚将阑掉下滴泪,但黥印被盛焦亲手烙下时,他却哭得浑身发抖,几欲崩溃。
直到后来,奚绝才知道那是个字。
——屈辱“灼”字。
从守卫松懈獬豸宗逃出后六年来,奚绝因这个时常滚烫黥印对盛焦藏着满腔怨恨。
奚将阑看着满院狼藉,心想盛焦回来肯定又要骂他,要怎敷衍他才能不被凶呢?
奄奄息曲相仁怨恨瞪着他,奚将阑若有所思地摸摸后肩上那个已经褪去“灼”字雷纹红痣,淡淡道:“曲执正。”
曲相仁恨恨看他。
本以为奚将阑会耀武扬威、落井下石,却没想到他沉默许久,突然没来由地问句:“六年前,獬豸宗黥印是什样?”
曲相仁愣。
奚将阑视线掠过远处横青帘和酆重阳。
横青帘眸中闪现抹可惜,但他惯会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笑着上前道:“小仙君受惊,还好您没出事。”
奚将阑看着他,突然也笑:“是啊,太不好,怎能没出事呢?”
横青帘含笑带着点恰到好处疑惑,似乎不懂这话意思。
奚将阑懒得和这种老狐狸寒暄周旋,淡淡道:“横大人,代向玉度问好。”
他恨盛焦并未给他直想要公道。
恨盛焦“诛”和“灼”。
恨意断断续续六年,奚将阑此时却如堕烟海茫无头绪。
獬豸宗只代表屈辱黥印……
也会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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