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大步走到禅室,将门重重拍开。
禅室寂静,身披僧袍姑唱寺主持面墙而坐,道光从窗户照入,落在他金灿袈裟上。
他看起来太年老,腰背佝偻,白须垂落至下颌,双眼微闭着像是没有力气睁开。
在主持身
横玉度运筹帷幄,早就料到盛焦会将缚心绫解开,笑着带奚将阑彻底消失在原地。
地面上只残留着股小小风旋,经久不散。
盛焦神色黑沉,枯槁般眼瞳露着深不可测森然冷意。
他盯着青石板上打转小风旋,天衍珠突然闪现道雷纹,将他侧脸照得煞白片。
“——!”
奚将阑也在比划:“二位,二位?小命?”
“哗——”
玉简终于开始启动,带动着狂风将横玉度和奚将阑长发衣袍吹得胡乱飞舞,脚下繁琐阵法星星点点通乱闪,似乎在定位置。
盛焦下意识往前半步,想要将人给夺过来。
阵法狂风中,奚将阑和盛焦神魂相连缚心绫被吹得东倒西歪,好似随时都会断掉。
盛焦再也绷不住脸上冰冷,冷厉道:“你……!”
横玉度又说:“……你敢赌吗?”
琉璃圈将横玉度和奚将阑圈住,正在不住旋转,像是在发动传送阵。
奚将阑见横玉度拿自己去拼,忙伸手:“二位神仙打架,能别波及无辜吗?不敢赌啊,从小到大运气极差逢赌必输,救命啊饶命。”
他实在搞不懂横玉度为何要拿自己来威胁獬豸宗人。
道紫银天雷从万里无云天幕悄无声息当空劈下,重重落在风旋处,将苔藓遍布石板直直劈成寸寸断裂成齑粉焦痕。
“哦豁。”酆聿早就习惯盛焦无声雷,他嗑个坏松子,呸几声,对旁上沅说,“小孩,你看你家宗主,像不像被人抢老婆?”
上沅像是小仓鼠似捧着松子嗑嗑嗑,点头如捣蒜:“好像哦!”
盛焦微微闭眸,将心中涌出,bao戾强行压下,转身快步走向主持住处。
哪怕外面这样大动静,姑唱寺主持也没有出来瞧上眼。
就在阵法彻底启动那刹那,盛焦轻轻闭眼。
小指上倏然闪,神魂处那股微弱牵扯像是狂风,bao雨中小舟。
滔天巨浪席卷拍打而来。
小舟翻倒。
缚心绫,解。
人家根本不受影响,恨不得他早点死呢。
横玉度眼睛眨也不眨地和盛焦对视,像是笃定他答案。
盛焦眼神从未如此冷过,好似面对并非相识多年同窗,而是抢自己挚爱之物仇敌。
天衍珠无风自动,仿佛酝酿着紫银天雷,下瞬就能当头劈下。
酆聿还在那叨逼:“二位,二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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