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
黑猫蹬后腿,溜。
奚将阑:“……”
六年前,奚家如日中天,家世显赫,执掌中州三境。
奚将阑十三岁入天衍学宫诸行斋
奚将阑干咳声。
桌案放着盏犀角灯,那是十三州各个地方传消息法器,造价不菲,龙飞凤舞字迹正漂浮在灯火之上,好似撞火飞萤。
酆聿漫不经心摸着犀角灯,似笑非笑道:“你说,如果将你在此地消息说与盛焦听,你还有命活吗?”
奚将阑:“……”
那必是有十八条命也不够活。
火折子刚好窜起簇火苗,将狭窄医馆照亮。
奚将阑手僵,苍白指腹因用力而泛起不自然青白之色。
他肩上猫直接炸毛,慌不择路地往奚将阑后颈躲。
医馆整面墙全是药格,个身着鬼字纹墨白袍男人大马金刀坐在桌案上,手漫不经心拨弄着破破烂烂木匣子。
细看之下,那匣子里竟然有各式各样伪造玉令。
这病鬼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假,黑猫时分辨不出来他是否在说骚话,但不耽搁它熟练地唾骂他:“你迟早死在这张口无遮拦嘴上。”
奚将阑纵声大笑。
十二居是处破破烂烂医馆,墙角盛开着堆乱七八糟好像鬼爪藤蔓,扒着墙长到屋檐,开出漆黑花。
看着这医馆并不像会治病救人,反而好似鬼宅。
牌匾还掉半。
黑猫小心翼翼道:“你旧相识?”
奚将阑唇轻轻动动:“仇、仇家。”
黑猫心想你怎那多仇家,但还是抱着丝希望:“多大仇?”
奚将阑保持着微笑,警惕地桌案上那把萦绕黑雾鬼刀,唯恐酆聿突然,bao起,剑削他狗头。
“看到他那把本命刀断痕没,漂亮吧?——毁。”
男人勾起个神兽獬豸纹样半成品玉印,啧啧道:“不错,连獬豸宗玉印都能仿制得七八,好手艺啊——盛焦知道你冒充他身份招摇过市吗?”
奚将阑愣。
刚才他直跟在自己身后吗?
奚将阑视线落在桌案上萦绕无数黑雾鬼刀,故作镇定道:“养家糊口小玩意儿罢……酆聿,许久未见,你鬼刀都认主?”
“可不是吗?”酆聿哼声,“六年时间,高高在上奚家公子都能变成修为尽废病秧子,鬼刀认个主又有什稀罕。”
将门推开,穿堂风呼啸而过,将奚将阑病怏怏身子吹得微微晃,忍不住捂唇闷咳几声。
他走进昏暗无光医馆内,正要拿火折子点灯。
突然,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是伺机而动毒蛇。
“奚将阑,你躲得还真深。”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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