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被风吹得微凉,可额头却渗出汗水,宛如从场大梦中惊醒,艰难地大口喘息着。
夙玄临小心翼翼将人扶起:“萧萧,做噩梦吗?”
夙寒声惊魂未定,视线匆匆在佛堂扫过,脸色煞白如纸,半晌才喃喃道:“崇珏呢?”
夙玄临微怔,正要幽幽地编排崇珏几句,就见夙寒声浑身发着抖,挣扎着捂住隐隐作痛头,呢喃道:“他死……”
玉珏碎在手中感觉好像仍在,心口惊悸着疾跳,痛苦欲裂。
夙玄临蹙眉正要去扶他,却见崇珏很快又撑着手臂坐起,副分不清东南西北模样,他呆愣在原地思考许久,才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夙玄临还以为他又要出去撒酒疯丢人,赶紧道:“干嘛去?”
“沐浴。”崇珏努力保持着镇定往后院走去,没晃荡几步又回来肃然地对夙玄临道,“真没醉。”
夙玄临随手抄起个酒坛朝他砸去:“滚蛋!”
崇珏意识飘忽,却还是洁症发作无法忍受浑身酒气,晃晃悠悠地去后院沐浴去。
子似念叨八百遍“没醉”,今晚他回去睡觉八成梦里都是崇珏那恼人声音。
“尽兴。”夙玄临没好气地道。
崇珏脑海中混沌片,正要再重复却好像听到关键词,眸瞳涣散地注视夙玄临许久,低声道:“当真?”
夙玄临:“当真。”
崇珏:“那你许诺事……”
夙玄临愣然注视着夙寒声。
他自从无间狱回来后,见到过夙寒声温顺、狡黠,好像在这短短几日彻底见识过这孩子所有情绪,可却从未看到过他如此患得患失绝望痛苦面。
夙玄临此时恍然明白,自己缺席并非只是区区十几年,夙寒声前世今生遭遇苦难他概不知,全然不懂。
夙玄临心口阵阵发酸,轻缓地将夙寒声拥在怀中,尽量放轻声音哄他。
“他没事,他马
夙玄临耳朵里塞满“没醉”,烦躁地将酒坛收拾好,又掐个诀把偌大佛堂清扫干净,酒气瞬间散去。
入秋后夜风凉丝丝,夙寒声蜷缩成团眉头紧皱,好像做噩梦。
夙玄临走上前,打算将夙寒声送到床榻上去睡,可才刚动,夙寒声像是察觉到什,好像脚踩空,猛地倒吸口凉气睁开眼睛。
夙玄临愣下。
夙寒声浑身都在细细密密发着抖,瞧着好似清醒,但双琥珀眼睛却是毫无焦急,涣散失神地盯着虚空。
夙玄临没想到他都醉成这样还惦记着呢,当即翻个白眼,道:“你要是再追问,可要反悔。”
意思便是不再插手。
崇珏反应过来后,终于无声松口气。
……随口头栽到地上。
夙玄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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