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面无表情看着他，手中十道符纹悄无声息浮现在指腹上，语调冰冷。
“……你是谁？”
夙寒声茫然许久，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否则本不该出现在此处
应见画……
为何却在画舫上？
应见画察觉到夙寒声清醒，微微侧身，面容逆着光看不出神情。
夙寒声额角全是汗，迟疑地道：“大师兄？”
应见画淡淡“嗯”
声，迈开步伐缓步朝他走来，坐在床沿随手抚摸下他额头上汗水：“做什
噩梦，怎吓成这样？”
残破屠戮阵法中，浑身是血男人搂着他，哼着童谣哄他入睡。
“乌鹊欲飞，远人将归，乌鹊至，凤凰来。”
夙寒声只记得有这段记忆，但当时脑子混沌并没将那小曲儿具体内容记清楚，这
遭大梦却拨开记忆中灰尘，熟悉歌谣灌入耳中。
夙寒声跪坐血泊中，看着那浴血男人朝他轻笑着说。
“小鹊儿往前走，迈过火海成凤凰。”
：“就觉得什命啊运啊什，怪无趣。”
既然所有事皆是命中注定，自己只是棋盘上棋子，走每步都像是被别人操控，那活着又有什意义？
供人取乐吗？
夙寒声也没多说，草草和晋夷远寒暄几句，便回住处，继续寻崇珏。
但不知是烽火台被拦截，还是崇珏还在忙，传讯始终传不出去。
夙寒声满脸呆滞，迷迷瞪瞪看着应见画。
应见画笑，正要说话，却倏地感觉道带着杀意符纹铺天盖地朝着他胸口而来。
“砰。”
护身结界遽尔催动，夙寒声手指诛戮诀相撞，直接化为破碎萤光。
应见画往后退，眼神直直注视着夙寒声。
夙寒声倏地从梦中惊醒，险些踉跄着从床沿翻下去。
明明只是因记忆而做梦，没什特殊之处，夙寒声却惊魂未定，脑海乱糟糟，捂着心口喘个不停。
直到他呼吸艰难平复，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画舫房间有人。
许是要到落日，窗棂外昏暗，隐约可听到呼呼风声。
有人站在窗边，似乎正在往下看云，不知来多久。
夙寒声蔫得将法器扔，躺到柔软榻上。
他清楚自己若是再这胡思乱想下去，八成又得犯病，只好强迫自己沉沉睡去，最好觉醒来就能到通天塔。
这觉睡得极其昏沉，隐约间好像又听到那句童谣。
夙寒声浑浑噩噩睁开眼睛，下意识以为又回到那个躺在摇篮中梦。
但举目望去，却是身处遍地血泊无间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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