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崇珏启唇，低声道：“……前世，
在何处？”
夙寒声面上强装着镇定，藏在袖中
手却几乎将掌心握出血痕，他早已设想过无数种
乖极
。
崇珏已坐在寒潭边足足
个时辰，掐无数问魂诀，得到答案从来都是同个。
——夙萧萧。
闭关三年，已融合许多恶念第次不顾压制地挣扎着想要抢夺这具躯壳，似乎在畏惧他会伤害夙寒声。
崇珏捧着那残魂许久，心如乱麻。
夙寒声已将华美及冠衣袍脱下，换身全白素袍，腰封系得紧，将身形衬得越发清瘦。
他边拿边淡淡道：“这是叔父送给东西，如今物归原主，还有这枚须弥芥——已止步金丹期，无法彻底操控法器骨链，叔父看看有没有法子将禁制抹去，自己解骨链。”
崇珏注视他许久，突然道：“……是你做吗？”
他指得是手中那抹残魂。
夙寒声身上已凝层白霜，开口说话时也吐出雪白雾气，他弯眸笑，没有丝毫隐瞒。
坐在崇珏身侧，若无其事地将腰间褡裢解下。
“让叔父久等。”
崇珏终于偏头看向他，修长十指微微拢着，似乎在捧着什
东西。
夙寒声瞥眼，似乎意识到什，没事人样弯弯眼睛。
“叔父发现它？”
他想要质问夙寒声来龙去脉，可聪明如他，早已从戚简意和夙寒声短短几句话中得到那个再不愿相信也只能承认答案。
崇珏偏头无情无感地看着还在嬉皮笑脸夙寒声，根本不知要从何处开始问。
是问和戚简意重生之事到底是怎回事，还是问这抹残魂为何会在寒潭底，自称夙萧萧。
亦或是他们口中所说……前世。
夙寒声跪坐在那，微仰着头看着崇珏，等待着他质问。
“是啊，整个三界有奇才异能之人数不胜数，奇珍志异也是林林总总，可如这般亲手将自己杀死，八成是头个吧。”
崇珏拢着残魂手微微动。
夙寒声说得漫不经心，亲手溺死自己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对他而言，好像只是件并不值得上心小事。
他这些年除控制不住神智发疯之外，从来都是乖顺听话。
就算只是闯些小祸事，被尊长说几句立刻就能指天立誓地发誓绝不再犯。
崇珏面上瞧不出是什神情，将只手移开，露出里面那最后抹破碎残魂。
——夙萧萧残魂。
夙寒声扫下就百无聊赖地将视线收回，好像崇珏掌心不是自己残魂，随意地将褡裢中东西样样往外拿。
三串精致佛珠串、夙玄临须弥芥……
以及崇珏醉酒时塞给夙寒声那堆素白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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