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应人。
庄灵修不知想到什,霍然起身就要离开。
兰虚白突然伸手,把抓住他。
“灵修。”
庄灵修侧眸看他。
“楼船遇袭后,便卜算此次闻道祭吉凶,可卦象却丝毫瞧不出来,且反噬极重,便投机取巧,想借着不北观看闻道祭吉凶。”
徐南衔已是元婴中佼佼者,若他卦象也生死未卜,那便能说明今年闻道祭是大凶。
兰虚白本以为“生死未卜”已是最严重卦象,没想到连卜算数次,徐南衔卦象……
全是死相。
庄灵修眉头紧皱。
“多谢,六爻斋人都不肯给酒——上回去长夜楼喝几筷子,回来人句,险些骂死。”
庄灵修翻个白眼。
兰虚白以人之力将其他学宫人全都喝倒,最后都欢天喜地地拿着缸往嘴里倒。
那叫几筷子?
庄灵修懒得说他,敛袍坐在兰虚白对面,五指随意把玩着那艘灵舟,开门见山:“你想阻不北去闻道祭,为何,是卜算出什吗?”
久矣死相,咳嗽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稍、咳咳……稍等半天,咳……要咳咳。”
庄灵修:“……”
庄灵修本是来兴师问罪,见状艰难从铁石心肠中扒拉出来点良心,握住兰虚白手输入道灵力。
连榻小案上零散放着堆东西,三枚铜钱还沾染着血痕,旁边小箱中有艘巴掌大灵舟微微闪着光芒。
“天道昭昭。”
兰虚白瞧着根本
兰虚白捂着嘴咳出口血,他也不喝药,捧着庄灵修酒壶喝个不停,像是个酒瘾发作酒鬼。
徐南衔卦象太凶险,兰虚白想试探这到底是他自己卦象、还是整个闻道祭大凶,便尝试着取徐南衔灵舟后,又算卦。
兰虚白病骨支离,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
“革卦……”
庄灵修曾被徐南衔生拉硬拽着起去六爻斋蹭课,隐约知晓这卦。
兰虚白此人六爻卜算术已至臻境,却因孱弱病体迟迟无法凑够八分,已在闻道学宫留五年学。
精通卜算之术之人,大多三缺五弊,有人缺财缺权,兰虚白缺命,是注定短寿早夭命数。
庄灵修估摸着他之所以没有出师,八成也需要闻道学宫福泽斋舍保住性命。
“死卦。”
既被发现,兰虚白也没掩藏,病怏怏靠在软枕上,病成这样那五官眉眼仍旧带着消颓艳色。
正是徐南衔丢失那只。
兰虚白终于止住咳,恹恹道:“能劳烦给口酒吗?”
庄灵修瞥他眼:“你迟早得死在酒上。”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褡裢中拿出酒壶,随手丢过去。
兰虚白喝口酒,惨白如纸脸上终于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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