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更蔫了,像是只被主人丢在门口的落水小狗。
乞伏昭慢了一会才走到他身边。
夙寒声鼻子一动,蹙眉看他:“怎么有血味儿?”
乞伏昭温和道:“方才路过卖灵兽肉的摊子,许是蹭到了血气吧。”
夙寒声半信半疑,也没多想,顺
夙寒声行事做派十分像个孩子,询问完自己想要的也不收拾残局,转身便朝长夜楼走去。
乞伏昭注视着夙寒声离开才转过头,看着后怕地瘫倒在地艰难喘息的拂戾族。
小少君的确涉世未深。
他光明正大地询问“圣人”之事后,竟还敢放此人走,好似全然不知斩草要除根。
乞伏昭叹了口气,缓步上前。
“‘圣人’似乎会障眼法,能在顷刻间换上新的脸。”
乞伏昭突然道:“翁林道。”
拂戾族看他。
夙寒声挑眉:“以命抵命的禁术?”
“是。”乞伏昭道,“那并非障眼法,而是换了头颅和命数。”
一点,莹白如玉的指腹长出一寸寸的根须,顺着拂戾族的眼尾悄无声息爬进去眼眶。
拂戾族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在做什么?!”
夙寒声和他解释:“……听说根须会顺着眼睛一路长进脑子里,运气好的话还能在不伤到识海的情况下,从后脑骨的缝隙破出嫩芽,长出漂亮的花。”
拂戾族呼吸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就连被狼养大的乞伏昭也被这个法子惊得愕然抬头。
***
长夜楼外。
夙寒声拿着弟子印想要进去寻徐南衔,却被小厮拦下。
平白吃了个闭门羹,夙寒声臭着脸走到一旁的树下蹲着,想借由伴生树来瞧瞧师兄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方才“严刑逼供”拂戾族时催动了伴生树,连带着庄灵修袖子上的那点根须失去操控,无法相连通感。
夙寒声不知想到什么:“此番闻道祭他可会去?”
拂戾族感觉此人询问的功夫,手中的根须竟然还在往眼球里扎,浑身皆是冷汗,他飞快道:“我不知,没人敢探寻‘圣人’行踪。”
夙寒声若有所思。
察觉根须已开始扎了,夙寒声才像是反应过来,“哦”了声将根须收回。
拂戾族冷汗已浸透全身,踉跄着倚着墙缓缓往下滑。
夙寒声仍旧分不清何为残忍,他只记得崇珏告诉他用这个法子,再硬的骨头也能吐出几句真心话来,让他乖乖试试。
伴生树的根须还未扎进眼球里,这个拂戾族已吓得两股战战,连话都不会说了。
夙寒声心想果然有用,便顿住手,问:“圣人,是谁?”
这次拂戾族没有再抵死不从,牙齿打着颤,哆嗦着道:“我……我从未见过‘圣人’真面目,他可以是任何人。”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