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坐在车厢之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久没梳妆打扮了,竟然都有些不习惯。化妆打扮她在前世倒是十分熟练,只是这个时期女子梳的发型有些为难她,不过好在晋国女子的发型相对简单,只要在长辫中部结个双鬓,头上戴点饰物就好。
若是换成姚天香所在的卫国,或是宋国,需要梳起层层云鬓,那她可吃不消。
不过想起桥生看见她穿着曲裾深衣走出来的时候,露出的那份久久惊艳的表情,还是很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程千叶掀起车帘,向后望去,那个黑色的身影依旧直直站在道路的尽头,不肯离去。
对于前去镐京,程千叶心中也有些紧张。
公主身份尊贵,程凤率着精挑细选出的随行侍卫迎上前去跪地请安。
那车帘一掀,露出半张芙蓉面来。
程凤不敢抬头,只隐约看见车窗之内,黑色的锦沿交领衬出一道欺霜傲雪的脖颈,再往上是朱唇一点,巧笑倩兮。
“这一路上,就要劳烦程左宿长和诸位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
程凤口中谦虚,心里却吓了一跳。
“所以,生命本无贵贱,人的选择也没有绝对的对错,单看你的本心如何而已。这次我想要遵循自己的心意,我要救张馥。”
程千叶正视着墨桥生:“桥生你帮我。只有你在战场上威慑住了犬戎人,我才能取得谈判的胜利。”
墨桥生跪下地来,握住程千叶的手,他几次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程千叶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他一下。
“别哭呢,桥生。你每一次出征,我的心情都和你此刻一样。这一次,换做是你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好不好?”
但此刻,看见墨桥生遥遥相送的身影,她就莫名的充满了信心。
她握了一下拳,在心中对自己说:我可以的,我一定把张馥带回来。
镐京的秋官署大狱内,
没藏裴真看着眼前被吊在架子上的那个汉人男子,心中一阵烦躁。
他想起自己曾经被这个手无
公主的声音和主公怎么如此的像,不愧是孪生兄妹。
他瞟了一侧的墨桥生一眼,用口型问了句,主公呢?
谁知墨桥生却置若罔闻,眼圈似乎还红了一下,毫不知礼数的死盯着千叶公主的车窗直看。
程凤领着车队走出了很远,回头一看,墨桥生还牵着马,呆呆的站在原地。
桥生这又是怎么了?程凤摇了摇头。
……
程凤是在半道上接到那位千叶公主的车架的。
这位公主出行的仪仗简陋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不,她根本没有仪仗,甚至连一个随身的侍女都没有,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
由着墨桥生带着几个随从,驾车护送前来。